光光,妈妈的声音在抖,你知道三亿韩元是多少钱吗?
两百万万人民币左右。
欧阳光机械地回答。
这个数字他已经在脑海里计算了无数遍。
你才14岁不到!
妈妈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刻压低,那些人怎么能你知不知道那些练习生过的是什么日子?妈妈刚刚查过的,每天睡不到四小时,吃减肥药,打封闭针
欧阳光打断她,我没那么傻。
今天金室长说的每句话,我都录音了。
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
欧阳光能听到电视机里午夜新闻的背景音,还有爸爸沉重的呼吸声。
你真的很想去?爸爸终于开口。
欧阳光望着镜中的自己。
那个在校园乐队打鼓的少年,和此刻穿着t恤的金男孩,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想至少试试明天的面试。
他的声音很轻,如果通过了,你们能来尔看看学校环境吗?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压抑的啜泣声。
爸爸沉默了很久,久到欧阳光以为通话断了。
我和你妈买明天最早的机票。
爸爸最终说,别签任何东西,等我们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后,欧阳光才现自己的手在抖。
浴室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他下意识在上面画了个鼓的图案。
走出浴室时,贺子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窗边看合约。
月光给他的金丝眼镜镀上一层冷光。
爸妈不同意?他轻声问。
欧阳光摇摇头:他们明天飞过来。
窗外,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红蓝灯光在酒店墙壁上闪烁。
欧阳光突然想起合约里那条伤病治疗费公司承担7o的条款。
阿光,贺子麟突然正色,你想清楚,到底是为了舞台,还是为了逃离什么?
这个问题像记闷棍敲在欧阳光心上。
他望向窗外,尔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永不熄灭的霓虹灯。
我不知道。
他最终诚实地说,但站在演唱会现场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那是《nub》的前奏节奏,活着。
贺子麟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沉默地望着远处蚕室体育馆的轮廓,那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梦幻般的演出,而明天,将是一场更为残酷的选拔。
欧阳光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爸爸来的航班信息。
起飞时间:早晨6:2o。
他轻轻摩挲着屏幕,突然意识到,无论明天的面试结果如何,今晚都将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就像架子鼓1o前的那个深呼吸,接下来的每一个节拍,都将由他自己谱写。
窗外的尔塔突然熄灭了一部分灯光,进入深夜模式。
欧阳光数着陈峥的鼾声,在脑海中反复排练着明天的面试。
架子鼓的节奏,舞蹈的动作,还有那些准备好的回答——全都像走马灯般旋转。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s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金室长正将一份标着o1号的文件夹放进明日面试名单的最上层。
文件夹里除了基本资料,还有一张从演唱会区偷拍的照片:欧阳光仰望着舞台,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