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整，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运输机，准时降落在紫金市西郊的军用机场。
舱门打开，走下来的，不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而是五名穿着深色中山装，神情肃穆的男女。
为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身形不高，但异常挺拔，如同标枪一般。
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宛如刀削斧凿，眉毛又浓又直，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
他身上，没有半分玄学中人该有的气韵流转，只有一种久居上位者，长期号施令而形成的，铁与血的威严。
他，就是耿烈。
刘承宇亲自到机场迎接，没有过多的寒暄，甚至连握手都省了。
耿烈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直接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撞击，没有一丝温度。
“去国金中心。”
半小时后，国金中心三十六楼，“腾达资本”
的董事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里已经被临时征用为调查小组的指挥部。
耿烈的人，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就架设起了自己的独立通讯和监测设备，反客为主的姿态，做得明明白白。
苏九、林婉儿、秦海、刘承宇、吴老五人，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一侧。
对面，则是耿烈和他带来的四名组员。
一名是国内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一名是结构工程学博士，一名是心理侧写师，还有一名，是气息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内家高手。
这是一个配置齐全，旨在从科学、心理、武力等所有层面，将目标彻底剖析干净的团队。
“刘承宇同志，”
耿烈坐在主位，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却没有看刘承宇，而是直直地，落在了苏九的身上，“在来之前，我看过你的初步报告。
语焉不详，避重就轻。
现在，我需要一份，能解释这里所有异常现象的，真实报告。”
刘承宇正要开口，林婉儿已经将一台全新的平板电脑，轻轻地，推到了桌子中央。
“耿组长，您要的报告，在这里。”
耿烈身旁的那位网络安全专家，立刻将平板接了过去，连接上自己的设备，开始飞快地审阅。
耿烈看都没看那份报告一眼，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苏九身上，仿佛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空气。
“苏九先生，对吗？档案上说，你是一位……风水顾问。”
他特意在“风水顾问”
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那其中的轻蔑和质疑，不加掩饰。
“是。”
苏九平静地回答。
“很好。”
耿烈点了点头，“那么，请你用‘风水’来解释一下，国金中心的备用供电系统，为何会在昨夜，进行了一次规格的自我优化，其优化逻辑，甚至越了我们目前最顶尖的智能电网模型？请再用‘风水’解释一下，这栋楼的结构应力，为何会重新分布，变得比设计图纸上，更趋于完美？”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重炮，精准而狠辣。
他根本不屑于在技术细节上与林婉儿纠缠，而是直接攻击最核心，最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那个点。
秦海的拳头，在桌子下面，已经捏得“咯咯”
作响。
他最见不得别人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跟苏九说话。
不等苏九开口，吴老先笑呵呵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耿组长，这个问题，就像你问一位顶尖的外科医生，他为何能切除一个长在主动脉上的肿瘤，而没有让病人大出血一样。
他会告诉你，是解剖学，是临床经验，是成千上万次的练习。
但你若问他，那一刀下去时，手为何能稳得像磐石，心为何能静得像深潭，他可能，就很难用语言向你描述了。”
“玄学，也是一样。
我们称之为，道。”
吴老呷了一口茶，“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道？”
耿烈冷笑一声，终于将目光从苏九身上移开，转向吴老，“吴老先生，我很尊敬您在传统文化领域的建树。
但在国家安全面前，我不需要‘意会’，我需要的是‘可控’！
是‘可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