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顾婉儿,和哭成泪人的周姨娘,只能暂时按捺住,沉声道:
“更衣,开中门,准备香案接旨!”
柳氏今日去了别处赴宴未归,府上能接旨的主子,便只有顾远山,周姨娘,顾宴明,以及刚刚回府的沈夏。
当众人匆忙赶来前院时,发现顾宴辞也刚好回府,正静立在一旁,神色无波。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顾远山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怒火与斥责。
若不是他迎娶的这个媳妇,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顾宴辞却置若罔闻,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大门方向,似在等候宣旨太监。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宣旨太监展开明黄卷轴,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侯顾远山,治家无方,约束不严,纵庶女顾婉儿行卑劣之事,竟敢于伯爵府宴上,蓄意毒害嘉禾郡主爱宠,构陷嫡嫂,其行恶劣,其心可诛!此皆尔平日疏于管教之过!念尔往日微功,着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望尔深刻反省,整肃门风,钦此——”
顾远山听到这里,身子一僵,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他的身后,周姨娘则是浑身发抖,几乎要瘫软在地。
该死啊!她的婉儿都这么惨了还不够,皇上竟还亲自下旨申斥侯爷。
这是连带着侯府也受到了牵连啊。
顾宴明也是一样,一双铁拳紧握,恨不得掐进掌心的肉里。
他看着前方顾宴辞的身影,隐约猜测到,这圣旨来的这么快,一定是顾宴辞搞的鬼。
他恨啊!
自己明明无论是才华,还是学识,都不输顾宴辞,可就因为他会投胎,所以样样都要被他压一头么?
他偏不!
顾宴明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定要抢了他的世子之位。
这爵位,早晚得落在他的头上。
太监宣读完圣旨,顾远山咬着后牙槽伸手接过,“臣领旨,谢主隆恩。”
这时,宣旨太监又道:“侯爷莫急,陛下还有一道口谕,是给顾少夫人的。”
他一甩拂尘,问:“哪位是顾少夫人?”
沈夏上前一步,敛衽回礼;“臣妇沈夏,见过公公。”
宣旨公公温和一笑,道:“着圣上口谕,侯府世子顾宴辞之妻沈氏,临危不乱,智破奸谋,于公堂之上沉着自辩,维护侯府清誉,其行可嘉,特赐宫缎四匹,玉如意一柄,以资褒奖。”
话落,四周陡然变得死寂。
若是圣旨是申斥顾远山管教无方,纵女陷害皇室郡主。那么这道口谕,则如同一道温暖而耀眼的光芒,独照在沈夏身上。
一罚一赏,一褒一贬,形成鲜明对比,将沈夏的地位瞬间拔高,也彻底将顾婉儿母女的卑劣行径,和顾远山的失职衬托得无所遁形。
宣旨太监仿佛没看到顾远山那铁青的脸色,客气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