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血肉不断炸开又愈合,整个人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轮廓。
“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地宫,但仔细听,那声音却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音调。
一道来自血神,它的意志被这诡异的黑印死死钳住,无法彻底掌控这具完美的躯壳。
另一道,则来自王江自己深藏的灵魂!
“江哥!”
祭坛之外,阿豹目眦欲裂,嘶声怒吼。
他一刀劈翻一只扑来的血冠灵猴,滚烫的腥血溅满了他半张脸,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福伯!怎么办!江哥他快撑不住了!”
福伯脸色惨白如纸,他强行维持的护身结界已经布满裂纹,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
他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个在毁灭与重生间挣扎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
“只有一个办法了!”
福伯猛地从胸口最贴身处,掏出一块被体温捂得温热的古旧玉佩。
“阿豹,这是老爷留下的东西!”
“他说,阿江命中有一死劫,此物可为他争一线生机!”
阿豹愣住了:“老爷?”
“没时间解释了!”福伯声音嘶哑,带着托付遗言般的悲壮,“这玉佩里,封着老爷最精纯的一缕传承之力,能护住阿江的神智!”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它送到江哥手上!”
阿豹的目光瞬间扫过周围。
祭坛已被无穷无尽的血冠灵猴彻底淹没,它们疯狂地嘶吼着,利爪与獠牙交织,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之墙。
冲过去?
这是十死无生的绝路!
“我去!”阿彪赤红着双眼,一把抢过玉佩,“我平时都不讲义气的。也就算都积攒到今天了。我拼了,今天就算死,我也要把他拉回来!”
“你疯了!”阿豹一把没拉住他。
“给老子滚开!趁我还有勇气!”
阿彪怒吼着,将冲锋枪的子弹尽数倾泻,狂暴的火舌撕开一道转瞬即逝的口子。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残影,朝着祭坛的方向决死冲锋!
利爪撕裂了他的后背,尖牙咬穿了他的肩膀。
阿彪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眼中只剩下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兄弟!
“江哥!接着!”
在被怪物彻底淹没的前一刻,阿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玉佩奋力掷出!
那块青白色的玉佩,划过一道浸满鲜血与希望的弧线,飞向祭坛。
也就在这一刻。
祭坛上,王江的意识,正沉沦于无边血海。
血神的意志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魔影,俯瞰着他渺小的灵魂,发出轻蔑的嘲弄。
“放弃吧,虫子。”
“成为吾的一部分,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王江的意识之火,在狂风中摇曳,即将熄灭。
放弃吗?
就在这时,一道温暖的光,撕裂了这片血色世界。
那块玉佩,精准无误地落入他手中。
轰!
一股浩瀚、纯粹,甚至带着一丝霸道的力量,从玉佩中轰然涌入!
这股力量没有去攻击血神,而是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王江即将溃散的灵魂牢牢护住。
一个模糊却无比威严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我王家的血脉,岂容宵小染指!”
“阿江!”
“记住,当你凝视深渊时,无需畏惧。”
“因为我们王家,本身就是深渊!”
王江的意识猛然一震。
父亲?
这个声音……是父亲!
血神的意志发出惊疑不定的咆哮:“这是什么传承之力?!不可能!这是我的主场!”
王江的灵魂之火,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以前所未有的姿态,熊熊燃烧!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同宗同源的霸道力量,再看向那不可一世的血神魔影,忽然笑了。
那笑声,充满了讥讽。
“你说得对,我在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