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感觉到了危险。
门缝里透进来的不止是楼道阴冷的风,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带着甜腻的铁锈味。
他看着门外那张清秀无害的脸,嘴角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我不会看电路。”
王江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家里也没有手电筒。”
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门口的距离。
“你不如找别的邻居家问问,看谁会修。”
说着,他转身从门边的鞋柜上拿起一根白色的蜡烛,递了出去。
“这个借你,先用着。不用还了。”
朱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没想到王江如此警慎。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根尚有余温的蜡烛,指尖冰凉。
“那……谢谢了。”
朱文转身,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渐行渐远。
王江关上了门,落了锁。
客厅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将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江哥,街坊邻居的,怎么不帮下手?”
阿彪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不解。
王江猛地回头,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他的眼神锐利,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紧接着,他又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外。
阿彪怔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扇冰冷的铁门。
空气里只剩下墙上挂钟走动的声响。
一息。
两息。
三息。
楼道里那细微的、几乎与呼吸融为一体的摩擦声消失了。
王江这才松弛下来,身体靠在了门板上。
“她刚才没走。”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阿彪的脑袋。
“应该趴在门上听。”
“啊?”
阿彪的眼睛瞬间瞪圆。
“那,那现在走了没?”
“走了。”
王江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对还愣在原地的阿彪说。
“她刚才藏在背后的那只手,拿着一把蝴蝶刀。”
阿彪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刀?朱小姐吗?”
他结结巴巴地反问,试图为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找个理由。
“也许……也许人家怕黑呢?”
王江喝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看傻子一样的怜悯。
“你怕黑,会随身带把蝴蝶刀?”
阿彪彻底懵了。
“那肯定不会啊。”
“但人家才搬来。也许---”
“拿着刀?人家一直背着手,你怎么知道她拿的是蝴蝶刀?”
王江懒得跟他解释,翻了个白眼。
“我算的,行不行?”
他放下水杯,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还看见她头上一片血光,不知道以前杀了多少人,才弄得跟血山血海一样。”
这话半真半假,但那股浓郁的煞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阿彪吓得脖子一缩,搓了搓胳膊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不能吧……看着人倒是清清爽爽的。”
“人不可貌相。”
一直沉默着擦拭茶具的福伯,慢悠悠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以后你们少跟这位朱小姐搭讪。”
福伯将擦干净的紫砂壶放好,抬眼看了看两个年轻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前天天,我是听着余婶说,这朱小姐和人闲话,三句到有两句问到我们家。”
阿彪听了,心里那点怀疑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后怕。
“也是啊,一个单身女仔,居然一点不怕,硬要租这间死了人的房子。”
“一般人不会租这间房。这栋楼,还有房租的。卡叔的房在三楼,爬楼少,又不喜晒,朱小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