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春日,暖风拂过青石板路,卷起漫天飞絮。城南的王家府邸,朱门高耸,石狮镇宅,门楣上悬挂的“王氏府”匾额虽无昔日朝堂勋贵的鎏金荣光,却在晨光中透着几分温润的烟火气。自王婉儿入玄极门后,这座曾因战乱略显萧索的府邸,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往来访客络绎不绝,皆是冲着“玄极门祖师未婚妻”的名头而来,只是王父素来低调,大多婉拒不见,只守着府邸,盼着女儿归来。这日清晨,府邸外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灵气波动,不同于凡尘车马的喧嚣,一道素色身影踏着淡淡的云雾,缓缓落在朱门之前。正是归家探亲的王婉儿。她身着玄极门制式的素色道袍,裙摆绣着细密的流云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让原本清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仙韵。数月的仙山生活,让她褪去了凡尘少女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温婉,却在看到熟悉的家门时,眼中泛起了真切的暖意。“小姐!小姐回来了!”守门的老仆一眼认出了她,惊喜地高声呼喊,连忙快步上前推开朱门。府邸内,王父正坐在前厅的梨花木椅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这是婉儿小时候最喜欢的物件,自她去了玄极门,他便日日带在身上,聊以慰藉。听到老仆的呼喊,他猛地站起身,不顾礼仪地快步迎了出去,脚步都带着几分急切。“婉儿!我的婉儿!”王父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远远便看到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他快步走到王婉儿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从她的发间落到裙摆,生怕她在仙山受了半分委屈:“瘦了些,却也精神了。在玄极门住得惯吗?吃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一连串的问话,满是老父的牵挂。王婉儿心中一暖,上前轻轻扶住父亲的手臂,声音柔和:“爹,女儿一切都好,玄极门的人都待我极好,吃得住得都比家里舒心,您放心便是。”父女二人相携走进前厅,丫鬟早已奉上温热的茶水与精致的点心。王父拉着王婉儿的手,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不舍得移开。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自你去了玄华峰,爹日夜牵挂。虽知晓玄极门是仙门福地,可终究离得远,我这心里,总放不下。”王婉儿端起茶杯,递到父亲手中,轻声安慰:“爹,玄极门灵气充裕,易枫……易枫他待我也很好,从未让我受半点委屈。您不必为我担忧。”提到易枫的名字,她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声音也低了几分。听到“易枫”二字,王父眼中的关切更甚,他握住女儿的手,语气郑重起来:“婉儿,爹问你,那玄极门的开山祖师易枫,他……他当真对你好吗?没有因为你是凡尘女子,便轻视于你?有没有欺负过你?”在王父眼中,易枫是高高在上的仙门祖师,神通广大,身份尊贵,而女儿不过是凡尘普通女子,两人之间的差距如同云泥之别。他虽为女儿能得此机缘而欣喜,却也日夜担忧——怕易枫只是一时新鲜,玩腻了便会抛弃婉儿,到时候女儿孤苦无依,连归家的颜面都没有。王婉儿脸颊更红,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笃定:“爹,您多虑了。易枫他……他待我极好。玄极门的事务繁杂,他却总抽出时间带我熟悉仙山,平日里也颇为关照,从未有过半分轻视。”她想起玄极门的夜色中,易枫温和的话语与坚定的守护,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那就好,那就好。”王父松了口气,却又很快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婉儿,爹知道仙门中人修行为重,不重凡尘俗礼。可你终究是女子,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与易枫的亲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他凑近女儿,声音压低了些,满是担忧:“爹不是催你,只是怕啊!怕他是仙门祖师,见多识广,身边又有嫦娥仙子那般的仙者相伴,还有那只忠心耿耿的狐妖……万一哪天新鲜感过了,玩腻了,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爹!”王婉儿脸颊羞得通红,连忙打断父亲的话,声音带着几分娇嗔,“易枫他不是那样的人,您别胡思乱想。”“我怎么能不胡思乱想?”王父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你在仙门无依无靠,唯有定下亲事,名正言顺地做了玄极门的祖师夫人,才能真正站稳脚跟。到时候就算他心中有别人,也不能轻易舍弃你。”他握住女儿的手,眼神恳切:“婉儿,听爹一句劝,多跟易枫走动走动,学着讨他欢心。仙门中人或许不在乎凡尘俗套,但男人的心,终究是需要焐热的。你要主动些,早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母凭子贵,你的地位才能稳固,爹也才能真正放心。”这些话,王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