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大殿的烛火愈发炽盛,金色光晕将龙椅上的帝王身影拉得颀长,投在金砖地面上,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秦始皇盯着嫦娥的目光灼热依旧,方才被拒绝的不甘并未消散,反而因对方清冷绝然的态度,更添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执念。“仙子,”他放缓了语气,褪去了几分雷霆之怒,却依旧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寡人知晓,仙凡有别,长生之事或许并非轻易可授。但寡人一统六国,承天命而治天下,护佑四海苍生,难道这般功德,还不足以换来一线长生之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跪拜的百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仙子只需指点一二,哪怕只是延年益寿之法,寡人亦会以国礼相待,让大秦上下皆供奉仙子,永世不绝。”嫦娥垂眸静立,周身月华般的清冷气息未曾动摇分毫。她听得秦始皇将“功德”与“长生”绑定,心中只觉荒谬——人间帝王的功业,终究是尘世间的纷争与掌控,与天地大道所容的长生之道,本就南辕北辙。她抬眼看向秦始皇,目光澄澈如寒潭,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陛下,长生无捷径,功德亦非交易。天地有轮回,万物有定数,强行逆天而行,只会反噬自身。陛下若能清心寡欲,体恤万民,自然能延年益寿,这便是最好的‘仙法’。”这话无异于再次拒绝。秦始皇脸上的希冀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郁。他盯着嫦娥看了许久,见她始终神色淡然,毫无松口之意,终于意识到,这位仙子心志坚定,绝非威逼利诱所能撼动。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却又不愿就此放弃,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咯作响,殿内的气氛也随之愈发压抑。文武百官们大气不敢喘,纷纷将头埋得更低。他们深知秦始皇的脾性,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执着,如今被仙子两次拒绝,心中的怒火恐怕已积攒到了临界点,只是碍于仙子的身份,不便发作罢了。秦始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躁怒,目光转而投向易枫。既然仙子这边行不通,或许这位活了百余载的得道高人,还能留有后手。他眼神锐利如刀,沉声道:“易先生,仙子不愿指点,你总该有办法吧?寡人知道,你修行百年,必然藏有秘术。只要你肯出手,寡人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无论是裂土封侯,还是奇珍异宝,甚至是让你与仙子一同掌管大秦的祭祀大权,享尽无上尊荣,寡人都可以给你!”易枫神色依旧平静,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早已看穿秦始皇的心思,所谓的“任何条件”,不过是建立在“为他求长生”的基础上,一旦目的达成,所谓的尊荣与富贵,或许转瞬便会化为泡影。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如初:“陛下,贫道此前所言,句句属实。世间本无长生之法,贫道亦无逆天秘术。强求无益,还请陛下三思。”“三思?”秦始皇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与讥讽,“寡人思了半生,盼了半生,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你们这两位奇人异士,你们却屡屡推脱,莫非是欺寡人不敢动你们?”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帝王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席卷而来,殿内烛火剧烈摇曳,不少老臣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魏姬紧紧攥着易枫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秦始皇身上的怒火,心中满是惶恐,生怕这位帝王一时怒起,对他们不利。易枫感受到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安心。他知道,秦始皇虽怒,却未必敢真的对他们动手——一来,嫦娥的仙子身份让他有所忌惮;二来,他心中对长生的执念,还未彻底断绝,仍抱有一丝希望。嫦娥也察觉到了秦始皇的怒火,却依旧神色淡然,只是悄悄运转灵力,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她虽不愿与人间帝王为敌,但若是对方真的出手相逼,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秦始皇怒视着易枫与嫦娥,心中的怒火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两人一个道法高深,一个身份神秘,绝非寻常人所能对付。若是强行出手,不仅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彻底断绝长生之路,得不偿失。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易枫身边的魏姬身上。魏姬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带着一丝怯意,却依旧难掩倾城之貌。她身上那股楚楚可怜的气质,与嫦娥的清冷绝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秦始皇的眼珠子突然转了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盯着魏姬看了许久,脸上的怒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算计,让人不寒而栗。易枫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