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抬手一扬,【时光包袱巾】缓慢展开,稳稳覆在青釉坛子上。
布料边缘刚触到坛身,便泛起细碎的银蓝色光纹,像有生命般顺着坛口缝隙往里钻。
他垂眸,声音低沉而清晰,诗句随光纹一同扩散:“唯有久经鱼水情,堪托重任。”
话音落时,坛子突然震颤起来,密封的坛口“啵”地弹开,灰白色的骨灰竟顺着光纹浮了出来,在半空聚成一团旋转的灰雾。
银蓝光纹裹着灰雾急速收缩,先是勾勒出模糊的骨架轮廓——颈椎节节分明,肋骨如伞骨般撑开,指骨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紧接着,淡粉色的肌理从骨骼上蔓延,皮肤、血管、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过瞬息,一个身形佝偻、面色苍白的老人虚影便浮在半空,连衣角的褶皱都带着岁月的陈旧感。
“回来吧,知晓一切的人。”林夕抬眼,目光落在虚影上,字句带着穿透力,“回来吧。回到这座曾最尊重工农、最善待外地人的城市。”
【时光包袱巾】的光纹骤然暴涨,老人的虚影开始发生变化:佝偻的脊背缓缓挺直,松弛的皮肤变得紧致,花白的头发褪去霜色,逐渐染回乌黑——五十岁的沧桑被抚平,四十岁的沉稳稍纵即逝,最终停在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眉眼锐利,身形挺拔,英气逼人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但林夕没停。
他看着那道身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他记得这人也是苦出身,年轻时定有过不服输的劲头。
光纹再次涌动,年龄继续回溯:二十五岁的锐气,二十岁的青涩,最终定格在十七岁的模样。
少年身形挺拔,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已隐隐透着股凌厉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