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虽仍有疑虑,但也明白当下的优先级。
他们点了点头,压下对厦门事件的好奇,转身踏上返航的路。
可谁也没料到,捣毁象屿集团的,既不是他们猜测的“老熟人”,也不是未知的新势力——答案藏在千里之外的Nc市。
时间倒回几天前。
此前分头行动、或是回家休整放松、或是独自沉淀的三人,一周后齐聚Nc市,与胡大海汇合。
每个人都心满意足,甚至精神焕发。
上一次的大闹武汉,虽然差点丢掉性命,但让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厚报酬。
而这些东西,无论是人前险胜还是滋补家庭。甚至满足贪欲都是极好的。
一周的沉淀让胡大海彻底卸下了此前的隔阂与怒气,三人刚一进门,他便将一份拟定好的方案拍在桌上。
方案首页上,“项羽集团”四个黑体字刺得人眼生!
可屋里的人依旧满脸茫然,望着眼前这中年汉子,完全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虽坐在这儿,心却早飘回了亲人身边;尤其是在这亡命天涯的关头,骨肉相依的暖意,远比任何事都更牵肠挂肚。
胡大海却毫不在意众人的疑惑,他指尖点着方案上的“项羽集团”,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愤慨:“这集团是下门的头部企业,盘根错节垄断了半座城,做出什么丧良心的事我都不意外!今年一月,有农民工去讨薪,他们的负责人竟搞了场‘消防演练’,拿消防水枪把拍视频的讨薪者浇得浑身湿透——到医院一查,人肋骨都被顶得轻微变形!”
他顿了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官方是处理了,可拖了三个多月才下文,就罚了500块、拘留两天,这不是护着自家人是什么?农民工呢?舆论闹得再大,血汗钱还是没要回来!这集团早成了私人的玩物,跟俺老家那座金屋山一模一样!”
提到金屋山,胡大海的声音陡然发颤,眼底翻涌着往事的恨意:“那山明明是全村人的集体财产,怎么就被焦胜利的胜利集团吞了?他把集体的东西变私有,全村人跟着受穷,就他一个人富得流油!当年俺被他欺负的滋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攥紧拳头,指缝里似还残留着猎枪的触感:“所以我拿起猎枪,不是蛮干——项羽集团欺负人,焦胜利偷集体的东西,这些把‘公’变‘私’、踩着别人享福的,我就是要跟他们较这个劲!”
胡大海一边拿着手中的稿子挥舞,一边。看向放在一旁的猎枪。
他很是激动。
“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既然这个世界变了。曾经的公允许变成了自私。那我就让这个世界回到过去。”
胡大海大手一挥,洋溢着上个世纪的激情。
“把该死的资本家吊在路灯上。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接受审判。在他们身上贴满大字报,贴满涂鸦高高的挂起来用皮鞭抽。”
胡大海越说越激动,胸腔里的热血几乎要顺着声音喷薄出来,连带着手势都比从前利落了许多——谁也没料到,那个曾讷讷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的人,如今竟能有这样一番酣畅淋漓的表达。
可对面三人却半点没被感染,尤其是周克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像块浸了凉水的石头,只淡淡抛出一句:“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换作从前,这话早让胡大海语塞了。
但此刻他半点没慌,指尖在方案纸上轻轻一顿,反而抬眼看向周克华,眼底亮着光,还带了点笑意:“问得好!这问题问得实在!你看过《让子弹飞》没?你看我现在,像不像里面的张牧之——哦,就是你们说的张麻子!”
说着他往桌前一站,双手叉腰,脊梁挺得笔直,声音里多了几分斩钉截铁的坚定:“咱们不能只做打家劫舍的马匪!老家那些村民不信我,说我跟焦胜利没两样,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我永远是胡大海,永远是想为大伙争点东西的‘张麻子’,绝不会变成焦胜利,更不会变成吸人血的黄四郎!”
每一个字都咬得真切,再没有半分过去的结巴与怯懦——这哪里是简单的会说话了,分明是他心里的那团火彻底烧了起来,是真正的觉醒,是连骨头都硬起来的成长。
胡大海猛地将那把磨得锃亮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