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的晨光穿透云层时,并未像往昔那般洒在宁静的街巷,而是映照在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之中。青石铺就的大道上,车马辚辚,人声鼎沸,却无半分杂乱。自帝辛在英灵殿前立下血誓,殷商上下推行新政、整军备战以来,这座历经千年风雨的都城,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凝聚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街道两侧,家家户户的门扉尽数敞开,男女老少各司其职,忙得有条不紊。年长的妇人坐在门槛上,手中针线翻飞,将一块块坚韧的兽皮缝制成铠甲内衬,指尖被丝线磨得发红,却顾不上擦拭;中年男子们则合力将一根根粗壮的巨木抬往兵器工坊,汗水浸透了短褐,蒸腾起阵阵白雾,口中却喊着整齐的号子,气势如虹。孩童们也不甘示弱,三五成群地穿梭在人群中,捡拾着散落的铁钉、铜片,将其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的布囊,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
“张婶,您这缝的内衬可得再紧实些,将士们在前线拼杀,咱可不能让他们受了寒!” 街角处,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一边快速裁剪着布料,一边对身旁的老妇说道。她名叫苏凝,丈夫在前些时日四圣伐商的战役中捐躯,留下她和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得知军队正在募集物资,她第一时间便带着家中仅有的布料赶来,日夜不休地赶制军需。
张婶抬起头,眼角的皱纹因笑容而舒展:“放心吧闺女,婶子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当年我夫君参军时,铠甲内衬就是我做的,他在战场上冲杀三年,愣是没受过半点风寒。如今圣人不仁,残害我殷商子民,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能让将士们多一分胜算!” 说罢,她手中的针线又加快了速度,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对敌人的愤恨与对家国的热爱。
兵器工坊外,更是一派繁忙景象。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熔炉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战歌。原本负责耕种的青壮年们,此刻纷纷拿起了铁锤、凿子,在工匠学宫弟子的指导下,学习修缮兵器。有的在打磨刀剑,寒光闪烁的利刃在阳光下泛着慑人的光芒;有的在加固盾牌,将层层铁皮与符文布料贴合紧密;还有的在组装灵能炮的零件,这些由叶凡指导研制的战争利器,此刻正被百姓们以最虔诚的态度精心装配。
“大伙儿加把劲!这灵能炮可是能对付圣人的宝贝,咱多装一门,将士们就多一分底气!” 工坊主事是一位名叫李铁山的铁匠,他的儿子是殷商精锐中的一员,此刻正在军营中接受石昊的操练。提及儿子,李铁山眼中满是骄傲:“我儿说了,等他上阵,定要亲手开炮,轰得那四圣魂飞魄散!咱做爹的,不能给他丢脸!”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提着一个木箱走来。木箱打开,里面竟是数十枚寒光闪闪的铜钱和几件祖传的铁器。“大人,这是老朽的一点心意,” 老者对着工坊主事深深一揖,“老朽年事已高,不能上阵杀敌,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却也是老朽对家国的一片赤诚。愿将士们旗开得胜,早日荡平四圣,还我殷商太平!”
李铁山连忙扶起老者,眼眶微红:“老丈放心,您的心意,将士们定会记在心里。有您这样的百姓支持,咱殷商何愁不胜!”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效仿,有的捐出家中的粮食,有的拿出积攒的钱财,还有的将祖传的法宝、丹药也一并献上。这些物资堆积如山,却被井然有序地登记、分类,送往军队后勤部。
城门东侧的征兵点,更是排起了长龙。从十六七岁的少年到四十余岁的壮汉,一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地朝着征兵台走去。他们之中,有农夫、有商贩、有猎户,还有刚刚从学堂毕业的学子,身份各异,却怀着同样的信念 —— 保卫家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我要参军!” 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挤到征兵台前,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却眼神灼灼,“四圣屠我村落,杀我父母,我要跟着陛下杀回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少年名叫陈念,家乡在朝歌城外百里的陈家村,在四圣伐商时被战火波及,全村上下仅他一人逃脱,辗转来到朝歌。
征兵的军官看着少年瘦弱的身躯,面露难色:“孩子,你年纪还小,力气也不足,战场凶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小了!” 陈念急得涨红了脸,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剑,虽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我跟着猎户学过射箭,能吃苦,不怕死!只要能报仇,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