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光就厉声呵斥,感觉随时会开枪。
那种气氛,绝对不仅仅是在保护一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或者普通的机器零件。”
另一位关键信息提供者,是前当地消防队的志愿者汤姆·温彻斯特。
他在自家整洁却略显陈旧的车库里接待了汪新焱和艾琳,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旧木头的味道。
汤姆的叙述更为冷静,带着亲身参与者的笃定。
“我帮着最早到场的州警拉警戒线,离那个东西最近的时候,大概就十米左右,”
汤姆语气平稳,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它散着一股味道,很特别,不是木头燃烧的焦糊味,也不是塑料或橡胶烧着的臭味,更像是……雷雨过后空气中的那种臭氧味,或者像大型电机短路烧毁后的那股焦电气味。
而且,我戴着手套摸了一下它旁边一棵被撞断的、还在冒烟的树桩,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热气从那个方向传来。
我后来借着灯光悄悄靠近,用手背快碰了一下它的表面——是温的,甚至有点烫手,但绝不是像刚被几千度高温摩擦过的陨石该有的那种能融化金属的炽热。
感觉……更像是它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持续地、缓慢地释放着热量。”
当被问及物体表面的标记时,汤姆皱起眉头,努力搜寻着四十年前的记忆:“不是俄文字母,我后来在报纸上看过俄文,完全不一样。
那些符号……线条很复杂,弯弯曲曲,带着各种点和角,看起来非常古老,像是某种失传的文字,但雕刻得又极其精准、清晰,边缘锐利,绝对是机器或者极高的工艺弄上去的,不可能是自然形成。”
这些来自第一现场的、细节丰富的证词,与官方轻描淡写、漏洞百出的“陨石”
或“卫星碎片”
说法,形成了无法调和的对立。
汪新焱愈确信,军方的过度反应、对信息近乎偏执的管控,以及目击者描述中透露出的技术细节,都强烈暗示着这个坠毁物的本质,远远出了那个时代公开的科技水平。
与此同时,艾琳利用她过去在航空航天领域积累的人脉和资源,在更隐秘的层面进行着平行的调查。
一条看似微弱、却可能至关重要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一个代号为“源泉”
(91e11sprg)的、权限极高的机密计划。
“根据我能接触到的一些零碎信息,以及几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官员的暗示,”
艾琳在一次加密的远程通讯中向汪新焱汇报,她的声音在电流干扰下显得有些失真,“‘源泉’计划很可能是一个ubre11aprogra(伞形计划),专门负责协调与‘非本土技术制品’的回收、初步分析和保密工作。
它的指挥链极短,直接向空军部长和少数几个情报界的最高层负责,完全绕过了国会监督和常规的科研评审流程。
有间接证据表明,在整个六十年代,尤其是中后期,有多起被归类为‘异常航空航天现象’的实体残骸,在被回收后,都被秘密送往赖特-帕特森,交由‘源泉’计划下属的一个特别技术小组进行处置。”
“凯克斯堡的物体,符合这个模式吗?”
汪新焱对着麦克风低声问。
“时间点高度吻合。
而且,我设法找到了一份1966年初的内部行程记录的残片,显示当时在空气动力学和极端材料领域极具声望的布鲁斯·里德博士,在凯克斯堡事件生后不到一周,就以‘特邀顾问’的身份,开始频繁出入赖特-帕特森基地内一个访问权限极高的隔离研究区。
而里德博士公开的主要研究方向,恰恰是……‘极端环境下的材料行为学’与‘非化学推进理论的前沿探索’。”
这条线索,像一根细丝,将凯克斯堡事件与冷战阴影下可能存在的、针对越性技术的“反向工程”
努力联系了起来。
如果坠毁物是苏联某个不计成本、极端保密的实验性飞行器,那么美国军方如此大动干戈地封锁、掩盖并急于将其送入最高级别的研究设施,从冷战逻辑上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核心问题依然悬而未决:以1965年公开的科技水平,无论是苏联还是美国,能否制造出具有凯克斯堡物体所描述的那些特征——一体成型的光滑外壳、未知的复合材料、奇异的非功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