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属于自己的最后领地上,进行着凄厉而壮烈的搏斗。
这场力量悬殊的追逐与逃亡,耗尽了整个阴沉下午的时光。
林国栋的体能终于被逼到了真正的极限,动作开始变形,脚步踉跄,隐藏的破绽越来越多。
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将天地间染上一种不祥的、如同凝血般的暗红色调。
在一次试图快跨越一条干涸龟裂、布满了裸露钢筋和碎石的排水沟时,他受伤的脚踝再次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像个破麻袋一样,重重地摔倒在沟底的乱石堆中,溅起一片尘土。
这一下摔得极其惨重,他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眼前金星乱冒,半天无法动弹,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而就在这时,三名呈品字形搜索的队员,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从三个方向迅围拢上来,几道冰冷的手电光柱如同舞台追光,死死地锁定了他那张因痛苦、疲惫和污垢而扭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他们的脸上,带着猎人终于将猎物逼入绝境的、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跑啊!
接着给老子跑啊!
臭水沟里的老鼠!”
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眼神凶悍的队员狞笑着,用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林国栋的额头,距离近得能闻到枪口残留的火药味。
林国栋挣扎着想用手臂支撑起身体,但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特别是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站立。
他只能半靠在沟壁一块冰冷粗糙的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水、血水和泥污混合在一起,从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手中依旧死死攥着那块边缘锋利的碎石,指关节因用力而白,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从灵魂深处迸出来的、冰冷彻骨又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绝望反击意志。
“说!
东西藏哪儿了?!
交出来!”
另一个身材高瘦的队员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威胁。
林国栋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出一种沙哑而诡异的冷笑:“东西?呵呵……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
“还他妈嘴硬!
找死!”
疤脸队员被他的态度激怒,上前一步,抬起枪托就要狠狠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林国栋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气力,如同濒死毒蛇的反噬,猛地将手中那块碎石,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掷向离他最近、正侧身对着他的那个高瘦队员的面门!
同时,受伤的身体爆出最后的力量,向侧面水沟的凹陷处奋力一滚!
“啊——!”
高瘦队员猝不及防,被高飞来的碎石正中鼻梁,顿时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从指缝中喷涌而出,踉跄着倒退。
“砰!
砰!”
几乎在同一时刻,枪声炸响!
灼热的子弹打在林国栋刚才倚靠的石头上,溅起一连串刺眼的火星和石粉,留下清晰的弹痕!
林国栋滚到沟底一处相对低洼的角落,顺手捡起地上一根不知废弃了多久、锈迹斑斑但颇为沉重的铁棍,背靠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废弃零件,勉强支撑起上半身,摆出了最后的、宁死不屈的抵抗姿态。
他知道,今天恐怕在劫难逃了。
但就算死,也要站着死,也要让这群爪牙付出代价!
三名队员被他的拼死反抗彻底激怒了,脸上残忍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杀机毕露的凶狠。
他们呈扇形缓缓逼近,枪口牢牢锁定着他,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杀戮只需一瞬间。
就在这生死立判、呼吸停滞的终极时刻!
突然!
从采石场边缘某处地势较高的、废弃的了望台或岩石顶端,传来一声极其清脆、突兀、与下方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枪响!
“砰——!”
这一枪,并非射向沟底绝境中的林国栋,也并非射向那三名队员,而是精准地打在了三名队员脚前不到半米的地面上!
子弹撞击岩石,炸开一小蓬尘土和碎石屑!
这突如其来的、来自第三方、意图不明的枪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三名队员如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