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染,谁他娘的分得清是狼是狗?”
孔捷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咳了半天,指着李云龙,哭笑不得:“你……你小子也太损了!
用狗皮冒充狼皮,亏你想得出来!
万一让那小子看出来,这条线不就断了?”
“断了就断了!”
李云龙满不在乎地一挥手,“药已经到手了,老子还怕他个鸟?再说了,他一个黑市上的二道贩子,能见过几张真狼皮?糊弄他足够了!
这叫什么?政委,用你的话说,这叫‘用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
赵刚被他这套歪理邪说气得没脾气,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或许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既还了“人情”
,又不至于真去资敌。
只是,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位“财神爷”
,会看不穿这点小把戏吗?
太原,特高课总部。
桐谷健二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陈年卷宗混合的怪味。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两份报告。
一份,是关于“王掌柜”
一行人出城后,沿途所有日军据点和巡逻队的动向。
报告显示,他们一路畅通无损,所有可能遇上的盘查,都因为各种“巧合”
被完美错开。
另一份,则来自“壁虎”
。
“少佐,”
壁虎的声音依旧像是从墙缝里挤出来的,“南城门的宪兵,是宪兵队长佐佐木大尉私自调动的。
我查了佐佐木的背景,他是筱冢将军的老乡,而且,他的一个侄子,就在川崎将军的旅团里,死在了汾阳。”
桐谷健二的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一下,两下。
他明白了。
这不是筱冢义男的授意,这是佐佐木的私自复仇。
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军官,将仇恨锁定在了所有“可疑”
的目标上。
李云龙,恰好撞进了他的视野。
而殿下,利用了这一点。
他让特高课的人“恰好”
出现,用一个“西城现可疑分子”
的谎言,调走了复仇心切的宪兵,保住了他想要的“猎物”
。
一环扣一环。
所有的人,宪兵佐佐木,黑市商人山本幸九,甚至他桐谷健二自己,都成了殿下棋盘上,被精确计算过的棋子。
“佐佐木现在在哪?”
“被宪兵队内部禁闭了。
理由是,擅离职守。”
桐谷健二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用完的棋子,就被暂时收回了棋盒。
真是殿下的风格。
“还有一件事。”
壁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陆军医院的渡边,昨天又去赌了。
输得很惨,还跟烟馆的老板借了一大笔钱。
有人听见他喝醉了胡说,说他马上要大财了,有一位‘大人物’,要长期从他手里拿货。”
桐谷健二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大人物?”
“是的。
渡边没说名字,但他提到了……万宝龙钢笔。”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桐谷健二慢慢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
他知道那支钢笔。
那支曾经摆在他办公桌上,笔锋凌厉,写下“川崎少将”
四个字的钢笔。
殿下,在掌控了河流的源头之后,又亲自在上游,开凿了一条新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暗渠。
他根本不信任山本幸九这条线,或者说,他不满足于只通过黑市,来喂养那把名为“李云龙”
的刀。
他要一条更直接,更隐秘,完全由他掌控的线。
桐谷健二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以为自己看清了棋盘,可到头来,他现棋盘之下,还有另一层棋盘。
自己这条猎犬,不仅被套着项圈,脚下还踩着陷阱。
“我知道了。”
他挥了挥手,“盯紧渡边。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