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手,一脸的羡慕,“十几吨煤,够你那几个兵工厂烧到明年开春了。
还有粮食、药品、弹药……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狗屎运?”
李云-龙哼了一声,把一壶清酒灌进嘴里,咂了咂嘴,“老子看未必。”
丁伟的脑子转得最快,他一直没说话,此刻抬起头,看着李云龙:“老李,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
李云-龙把酒壶往地上一墩,“鬼子在井陉的防守,就像个脱光了的娘们,生怕咱们找不着地方下嘴。
阳泉那边防得跟铁桶似的,这边却连个像样的暗堡都没有。
这他娘的,不像是打仗,倒像是……喂招。”
“喂招?”
孔捷愣了一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太原那个……又出手了?”
这话一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丁伟站起身,在火堆边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先是送骑兵营,再是送根据地,然后是送坂田旅团。
现在,咱们被围在这山里,他又把鬼子最薄弱的补给线,清清楚楚地亮给咱们看……他不是在喂猪,也不是在喂招。”
丁伟停下脚步,看着李云龙,一字一顿地说:“他是在练兵!
他在用鬼子的血,给咱们独立团磨刀!”
李云-龙不说话了。
他想起那个“妖怪”
,那个坐在太原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年轻人。
从万家镇开始,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对方的算计之内。
他以为自己是头狼,凶猛狡猾,可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那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或者说,一把刀。
那人,在手把手地教他,这把刀,该从哪个角度捅进去,才能让敌人最痛。
“他娘的……”
李云龙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嚣张,反而带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一种棋逢对手,不,是被一个绝顶高手提着后脖颈往前走的兴奋。
“这个妖怪,”
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老子喜欢!”
……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特高课办公室。
桐谷健二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战报,关于井陉运输队遇袭的报告写得很详细:敌军战术明确,行动迅,显然是八路军的精锐主力。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出极有规律的“笃笃”
声。
一切,都和道康殿下“预料”
的一样。
他建议收缩防线,放弃次要路线。
然后,一份来自井陉的“假情报”
就恰到好处地出现,让筱冢将军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甚至主动抽调了井陉本就薄弱的守备力量。
结果,八路军就真的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精准地咬了上去。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
这是一场被精心设计过的“失败”
。
道康殿下,那位高贵的亲王,他不是在帮助筱冢将军打赢这场扫荡。
他是在利用这场扫荡,利用整个第一军,去达成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帮助八路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桐谷健二掐灭了。
不可能。
帝国的亲王,怎么可能帮助一群泥腿子。
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桐谷健二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沉沉的夜色。
他忽然想起道康殿下在审讯室里对他说过的话:“用刑,是最低级的手段。”
是的,这位殿下从不使用蛮力。
他喜欢拨动人心,喜欢设置棋局,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剧本起舞。
筱冢将军是他的棋子,李云龙是他的棋子,或许,自己也是他眼中的一颗棋子。
桐谷健二的镜片后,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他不喜欢当棋子的感觉。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条在暗中吐信的蛇,“去井陉,去七里坡。
不要管那些尸体和弹壳。
我要你查,袭击生时,我们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