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嗓子眼,但早有准备。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茫然道:“故人之物?殿下是指…那个铁盒子吗?”
她不等萧辰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不过是赵表姨托我带回京城、转交给她一位旧友的寻常物件,里面好像是些…绣样花样之类的?臣女也不懂为何会有人抢它…还因此害了陈掌柜性命…”
她再次将话题引向悲伤和恐惧,暗示自己完全不明白那盒子的价值,只是无辜被牵连。
“绣样花样?”
萧辰挑眉,语气带着玩味,“能让王通判那般人物亲自出手争夺的绣样,想必非同一般。”
凌微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萧辰没那么好糊弄。
她索性继续装傻充愣,带着点天真和困惑:“臣女也觉得奇怪呢…或许…或许是那位旧友身份特殊?赵表姨没说,臣女也不敢多问…”
她把皮球踢回给已“隐遁”
的赵姨娘和那个不存在的“旧友”
。
花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茶水微沸的声音和窗外偶尔的鸟鸣。
萧辰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凌微低垂的头顶,似乎在衡量她话语中的真假。
凌微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后背沁出冷汗。
良久,萧辰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罢了,既然三小姐不知情,那便不提了。
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京城水深,有些东西,拿在手里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三小姐如今寄居国公府,还需…谨慎行事才好。”
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警告和试探。
暗示他知道账册可能在她或苏清月手中,并且提醒她京城的局势复杂。
凌微连忙低头:“殿下教诲的是,臣女一定谨记,绝不敢再招惹是非。”
“嗯。”
萧辰似乎满意了她的“识趣”
,不再纠缠账册话题,转而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比如京城近来的风物,凌微“病中”
的休养情况等。
凌微一一小心应答,滴水不漏。
又坐了一刻钟,萧辰便端茶送客。
凌微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告退。
走出花厅,被外面的风一吹,她才觉自己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和萧辰对话,简直比在江南被追杀还累!
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三圈,生怕掉进坑里。
在青黛的陪同下,凌微快步走出七皇子府,坐上马车,才真正松了口气。
【吓死爹了…这萧辰太可怕了,句句带坑!
幸好本小姐演技在线!
】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回到安国公府,凌微立刻去见了苏清月,将萧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详细复述了一遍。
苏清月静静听着,末了,淡淡道:“他这是在敲打,也是在试探。
他已知晓账册落入我手,但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他在等,等我们先出招,或者…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那我们…”
凌微询问地看向苏清月。
“以静制动。”
苏清月目光沉静,“账册是关键,但并非唯一。
我们需要更充足的准备,以及…一个能将他们一举钉死的契机。
在此之前,你只需安心‘静养’。”
凌微点头,她对苏清月的谋划能力毫不怀疑。
日子仿佛暂时平静下来。
凌微每日在安国公府深居简出,除了探望周先生和安抚赵婉如,便是看书、写字、偶尔和苏清月说说话,扮演着一个乖巧安静的客居小姐。
周先生的伤势在太医精心调理下,日渐好转。
赵婉如的情绪也稍微平复,虽然依旧悲伤,但至少不再整日以泪洗面。
阿箬的伤好得最快,又开始在府里上蹿下跳,研究她的草药毒虫,和府里的侍卫丫鬟们都混熟了。
然而,凌微知道,这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王氏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萧辰在暗中窥伺,账册背后的庞大势力更是蠢蠢欲动。
她耐心等待着,等待着苏清月所说的“契机”
。
这日午后,凌微正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