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致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冻结。
那名金丹执事脸上的狰狞凝固，双目圆瞪，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成了冰渣。
他看到了。
在陆沉起身的那个瞬间，他恍惚间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神魔陨落，看到了宇宙崩塌，万道成灰！
那是什么眼神？
那根本不是一个金丹修士能拥有的眼神！
“噗通！”
他双腿一软，竟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牙齿疯狂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主位之上，那原本闭目养神的厉魂长老，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那枯槁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出名为“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刚刚那一瞬间的杀意，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让他这位金丹后期的长老如坠冰窟，神魂都在战栗！
是错觉吗？
不！
那股气息……他只在宗门那位传说中的元婴老祖身上，感受过类似的万分之一！
这人是谁？！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过江猛龙！
厉魂长老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了一块足以撞碎整个玄冥宗的铁板！
就在大厅内气氛诡异到极点时，一个洪亮如钟的暴喝声从外面炸响。
“厉老鬼！你他娘的敢动我厚土宗的人？给老子滚出来！”
轰！
一股厚重磅礴的土系灵压降临，石岳带着几名弟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宗门的弟子和沐雨柔等人没事，反而玄冥宗那个执事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不由得一愣。
厉魂长老此刻看到石岳，简直如同看到了救星。
他立刻找到了台阶，脸色一沉，对着石岳喝道：“石岳！你敢闯我玄冥宗驻地，想开战吗？！”
他声音虽厉，但明眼人都听得出其中的色厉内荏。
石岳脾气火爆，指着厉魂长老的鼻子就要开骂。
厉魂长老却抢先一步，指着地上那名执事，怒斥道：“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快滚！”
接着，他看向陆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了拱手。
“这位道友，一场误会，是我管教不严。石长老的面子，不能不给。诸位，请自便。”
他竟是借着石岳的到来，主动服软了！
石岳彻底懵了，这厉老鬼今天吃错药了？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狐疑地看了看陆沉，又看了看面色发白的厉魂长老，心中翻江倒海。
陆沉对石岳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厉魂长老淡然道：“告辞。”
说完，他看也不看地上那名几乎吓傻的执事，带着沐雨柔等人，跟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石岳，径直离开了这片阴森的黑色石殿。
直到陆沉的身影彻底消失，厉魂长老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然被冷汗湿透。
“长老……那人……”旁边一名执事颤声问道。
“闭嘴！”
厉魂长老声音沙哑地嘶吼。
“传我命令，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招惹那一行人！违令者，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他……到底是谁？”
厉魂长老没有回答，只是眼中残留着无尽的恐惧。
他知道，那个人，想杀自己，或许只需要一个念头。
……
回到厚土宗的临时驻地，石岳立刻布下禁制，脸上的惊疑还未散去。
他看向陆沉，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抱拳深施一礼。
“韩道友……之前是老夫眼拙了。”
他不是傻子，厉魂那老鬼的反应，分明是见到了什么让他恐惧万分的存在。
陆沉摆了摆手：“石长老客气，是玄冥宗欺人太甚罢了。”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让石岳更加敬畏。
石岳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结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