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风、夜少昌几个哥哥背着书袋刚拐进院子，就被三个小身影拦住了去路。
胖丫和吉儿拽着哥哥们的书袋，两人七嘴八舌炫耀起来。
“哥哥，你们可回来了！”胖丫仰着小脸，“今天我们家来了两个镖师大叔，可厉害了嗷，那么唰的一下子就跳上墙头了”。
她边说边往墙上比划，踮着脚蹦了两下，也没跳起来。
吉儿赶紧接话，小手比划着弯刀的形状：“他们还有把亮闪闪的刀嗷，说走镖时能打山匪嗷，还住过破庙呢，常儿哥哥说长大要跟他去走镖嗷”。
夜少风刚要迈步，被胖丫拽住袖子，“真哒，就像一阵风似的，嗖地就上去了！比你爬树还快嗷”。
夜少昌听得稀奇，蹲下来问：“比我们爬树还快，那有没有让他们教教你怎么刷一下就跳上墙头呢”？
胖丫拍着胸脯，“我还小，长大了肯定那么厉害哒”。
夜少风忍不住笑了，揉了揉胖丫的头发：“镖师走南闯北，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不过跳墙头算不得啥，那厉害的人多的是”。
常儿下巴一抬，“他们还带了个圆盘子，说是叫罗盘，也可厉害了”。
吉儿补充道，“比天上的星星还管用咧，迷路了一看就知道往哪走嗷”。
夜少昌眼睛一亮：“那跟先生讲的司南一样？我在书上见过画出来的”。
几个半大孩子围着讨论起来，常儿跑去拽夜少风的胳膊：“你说我能学会飞檐走壁不”？
夜少风被她他笑，“先长高点再说。走，去看看五叔托镖师带来的海货是啥样的”。
几人立刻往灶房跑，嘴里喊着要看看镖师送来的是什么好东西。
木箱子里是一些干海带和干虾米。
晚饭时，常儿咚地跪在了夜老头和李桂香面前，小脸上满是郑重：“爷，奶，你们给我请个武师傅吧！我要学本事，将来去走镖，像今天那两个镖师大叔一样威风”。
胖橘趴在门边，被他这突然一下吓了一跳，喵呜一声躲到胖丫脚边。
李桂香赶紧拉他：“快起来，地上凉呢。小小年纪学啥武？好好去学堂念书才是正经”。
常儿却梗着脖子不肯起：“我不要，念书没意思，学武才能打坏人，才能走南闯北”。
夜老头磕了磕烟袋锅，烟雾缭绕中眯起眼：“你当走镖是啥容易事？光有一身力气可不成。镖师得认路、会算账，还得懂人情世故，不然连城门上那几个大字都看不懂，你怎么认路，哪家镖局会要你去跑镖”。
常儿愣了愣，小手攥成拳头：“那……那我跟哥哥们去学堂念书总可以吧，爷奶就给我请个武师傅，好不好嘛”？
这话倒让夜老头来了兴致，坐直了些：“你真能去学堂好好念书啦？先生布置的功课能按时完成”？
常儿拍着胸脯，“能，我保证天天去学堂，不逃学，背不出书就不吃饭了”。
吉儿在旁边帮腔：“爷，我哥肯定能学好的”。
李桂香看着孙子眼里的光，心里软了，对夜老头说：“要不就给他们请个武师傅回来？他要是真能静下心去念书，请个师傅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也没什么坏处”。
夜老头瞅着常儿那股执拗劲儿，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这个倔脾气，终是点了头：“成。但咱们得立个规矩，这半年你要是能好好去学堂，让先生夸三次，明年我就托你几个伯伯在县城给你寻个靠谱的武师傅回来。要是偷懒耍滑不认真学，那就只能跟着爷爷在家种地”。
“我要是在学堂调皮不学好，就再也不提学武的事”，常儿立即保证道，生怕爷爷变卦。
“我现在就去背《三字经》”。
吉儿赶紧哒哒哒跟过去：“哥，我跟你一起学啊”。
胖丫也一把薅起胖橘，“常儿哥哥，我来监督你”。
李桂香看着几个小身影消失在门口，笑着摇头。
夜老头嘴角微微翘着：“这倔脾气用对了地方，也是好事。真要是好好学了，能文能武的将来不管干啥，那都差不了”。
张玉梅靠在软垫上，最近口味大变，手里捏着颗青杏，慢悠悠地啃着。
酸水顺着嘴角滴下来，她却眯着眼直咂嘴，仿佛在尝什么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