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清晨，天空是澄澈的淡蓝色，几缕薄云被朝霞染上浅浅的金粉。
闹钟未响，曲松十便自然醒了。
没有前几日那种紧绷的、被任务追赶的焦虑感，而是一种蓄满能量、等待释放的清明。
她转过头，路回终也刚睁开眼，正静静地看着她。
“早啊，姐姐。”曲松十弯起眼睛，声音清朗。
“早。”路回终应道，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评估她的状态，“睡得好吗？”
“嗯，一觉到天亮。”曲松十伸了个懒腰，感觉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昨日的疲惫已消散大半，只剩下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感觉状态很好。”
路回终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像是确认了某种重要参数。“那就好。”她率先坐起身，“今天不用赶，从容些。”
洗漱时，镜子里的曲松十眼神清亮，面色红润。
她仔细地将头发扎成利落的低马尾，又检查了一下昨晚准备好的、挂在衣帽间的衣服——一套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套裙，不会过于死板，又能体现专业与重视。
这是路回终陪她去挑选的。
早餐是上回一起逛商场买的燕麦酸奶杯和水果。两人安静地吃完，没有多谈工作，只是聊了聊窗外的天气，以及周末是否该把冬天的厚被子收起来。
“今天气温升得很快。”路回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天气APP。
“是呀，感觉春天真的来了。”曲松十咬着草莓，心情和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
出门前，曲松十最后检查了随身物品：笔记本电脑、备份U盘、打印好的精简版材料、还有一支她最喜欢的流畅签字笔。一切就绪。
路回终已经换好鞋，在玄关等她。她今天也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比平时的灰色系显得更庄重一些。
曲松十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准备好啦。”
路回终看着她，目光平静而深邃，像是要将她的身影完整地印刻下来。
她没有说“加油”，也没有说“别紧张”，只是抬手，非常自然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衬衫领口，指尖掠过她锁骨上方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嗯。”她收回手，语气如常，“走吧。”
一路无话，但车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气氛并不沉闷。
到达公司地下车库，两人一同走向电梯。
在电梯口分别时，曲松十忽然伸出手，轻轻勾了一下路回终垂在身侧的手指，很快松开。
“等我好消息。”她笑着说，然后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策划部所在的电梯间。
路回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合上，才收回目光，按下另一部电梯的上行键。
上午的时间在最后的准备中度过。
曲松十提前来到预定的大会议室，调试设备，确认动态短片在不同分辨率屏幕上的播放效果，又将备份的静态图表在桌面上按顺序排开。
李琰总监过来看了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多说什么，眼神里是信任和鼓励。
团队成员陆续到来，给她打气。
姜雨琪也发来了消息：“曲松十女王今日登基！必过！”
后面跟了一连串闪光的表情。
曲松十一一回应，心情越发稳定。
评审会定在下午两点。
午饭后，曲松十没有休息，而是在茶水间慢慢喝了一杯温水，做了几次深呼吸，让心跳平复下来。
她看着玻璃窗外明媚的春光，想起路回终早晨为她整理衣领时平静的眼神，心底最后一丝浮动的涟漪也归于沉静。
一点五十分，评审团成员和相关部门列席人员陆续入场。
会议室气氛肃穆。
曲松十坐在汇报席上，脊背挺直，目光平视前方。
她能感觉到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审视的，好奇的，期待的。
然后，她看到了路回终。
她跟在两位副总裁身后走了进来，步履沉稳，神情是惯常的疏淡。
她走到市场部预留的座位，坐下，目光扫过全场，在曲松十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仿佛她只是众多与会者中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