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清晨，窗外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将城市的轮廓晕染得柔和而朦胧。
路回终醒来时，发现曲松十已经醒了，正侧着身，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怎么醒这么早？”路回终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伸手将滑落到她脸颊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曲松十顺势蹭了蹭她的掌心，像只依赖主人的小动物。
“做了个梦，醒了就睡不着了。”她声音有些轻，睫毛垂下，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路回终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里一丝几不可察的低落。
“梦到什么了？”她问，手指很自然地梳理着曲松十颊边微乱的发丝。
曲松十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梦到……‘萤火’的评审没通过。”她顿了顿，嘴角努力扯出一点笑，却显得有些勉强，“是不是很傻？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担心这个。”
路回终没有立刻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晨光透过薄雾和窗帘，在她脸上落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她能理解这种压力。
对曲松十而言，“萤火”不仅仅是一个工作职级跃迁的重要项目，更是她倾注了无数热情和创意的“孩子”，还承载着她们之间那个关于旅行的、充满甜味的约定。
“日有所思。”路回终最终只是平淡地陈述，手指滑到她耳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但梦是反的。”
这个略显亲昵的小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曲松十抬眼看向她，在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到丝毫敷衍或轻视。
路回终从不说空泛的安慰话，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或是给出一个理性的判断。
“嗯。”曲松十应了一声，心里的那点不安奇异地被抚平了不少。
她往里靠了靠，将脸埋进路回终肩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姐姐，我会努力做好的。”
“我知道。”路回终揽住她，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现在，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距离闹钟响还有二十分钟。”
曲松十摇了摇头：“不睡了，今天早上给姐姐做豪华早餐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被雾气滤过的遥远车声。
薄雾般的忧虑在温暖的怀抱里渐渐消散，被种更为坚实的笃定感取代。
今天早餐吃番茄酸汤肥牛面，曲松十还打了很浓稠的豆浆，装两杯早上喝，再装两杯带去公司。
洗漱，早餐，出门。雾气在晨光中慢慢消散，城市重新变得清晰。
在公司电梯里分别时，曲松十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活力，眼睛亮亮的，对路回终说：“姐姐，我今天会跟紧‘萤火’的进度！”
“好。”路回终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注意方法，别只埋头赶工。”
“明白！对了豆浆记得趁热喝！”曲松十冲她摆摆手，电梯门在策划部的楼层打开，她步履轻快地走了出去。
路回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查看日程和邮件。
上午她有一个与海外合作方的视频会议，下午则需要听取市场部各小组的季度汇报。日程排得满满当当。
处理了几封紧急邮件后，她内线叫来了助理小陈。
“路总，您找我？”
“嗯。”路回终从电脑前抬起眼，“帮我查一下，策划部那边‘萤火·共鸣计划’内部评审的大致时间安排，以及目前可能的评审团成员构成。不用太具体，了解个大概就行。”
小陈虽然有些意外路总会突然关心一个策划部的孵化项目，但还是立刻点头：“好的路总，我马上去了解。”
“低调点。”路回终补充了一句。
“明白。”
小陈离开后，路回终揉了揉眉心。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度干预，这是曲松十需要独立面对的战场。
但她同样清楚，有时候，一点点前瞻性的信息或策略性的提点，能帮助那个全力以赴的年轻人走得更稳。
这不是插手，而是……保驾护航。她这样告诉自己。
上午的视频会议涉及到下一季度重要的市场合作策略，路回终全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