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路过,给你带了栗子蛋糕。”
又是“路过”。
曲松十接过还带着微凉触感的纸盒,心里那点因为独自吃饭、空屋等待而产生的小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她抬头,看着路回终略显疲惫的脸,忍不住问:“交流会怎么样?累吗?”
“还好。应酬而已。”路回终淡淡带过,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你呢?吃饭了?”
“吃了,公司旁边的面馆。”曲松十抱着蛋糕盒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往客厅走,“今天下午开了个挺耗神的会……”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下午如何协调三个小组的冲突,语气里带着点完成挑战后的分享欲,以及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寻求认同的依赖。
路回终走到沙发边坐下,听着她的话,没有打断,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给出分析或建议。
她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直到曲松十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她时,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柔和一些:“处理得越来越成熟了。”
没有过多的评价,只是一句简单的肯定。
然后,她向后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轻声说了句:“有点累。”
这三个字,从强大如路回终的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罕见的脆弱感,让曲松十的心猛地软了一下。
她放下蛋糕盒,凑过去,跪坐在沙发上,伸手轻轻按上路回终的太阳穴,模仿着之前路回终偶尔为她做过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揉按着。
路回终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没有拒绝。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细微的背景音,和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窗内是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的两个人。
工作的潜流与压力依旧存在,明天太阳升起,她们依旧要各自奔赴战场。
但在此刻,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她们是彼此卸下盔甲后唯一的依靠,是刺骨寒流中,唯一能触摸到的、实实在在的暖阳。
曲松十认真地按摩着,感受着指下肌肤的微凉和微微绷紧的触感,心里充满了平静的满足。
原来,被依赖,也是一种如此幸福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