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躲在暗处,只见护亲队伍百骑开道,近千私兵分列两翼,队伍绵延二里有余。尤其那十几辆马车,上面载着刻着禁制的储物箱。储物箱是储物袋的升级版,每个箱子的空间至少有数百平方,里面不知里面装了有多少珍宝。
山君凑过来:“李娃子出事了!”
李逋一惊,忙问:“什么事?”
山君道:“小狐妖不见了。”
李逋道:“嗐,指不定又去那顽了,反正打架也指望不上她。”
城头上,阴家族长凑到正在打瞌睡的王西楼耳边:“大人,到了。”
老刺史迷迷糊糊嘟囔:“丹药熬好了?”
王封提高嗓门:“爷爷!是常山公主到了!”
王西楼这才睁眼,却把枯瘦的手臂搭在阴族长手上缓缓起身,对孙子的搀扶视而不见。
王封道:“爷爷,您不去迎接公主?”
“嚷什么?我又没聋。”王西楼冷笑:“她司马家老祖不过是玄炎朝时一小吏出身,也配让老夫亲迎?能攀附我王家,才是她的荣幸。”
王封听后,一语不发,带着亲随下城迎接。
王西楼有些生气,阴家族长哄道:“大人,别跟小辈动气,我呀,给您找了件延寿的宝贝,明天就能送过来。”
王西楼耳朵耸动:“延寿的宝贝,是什么东西?”
阴家族长道:“不瞒您,是太岁肉,从丰都高价买回来的。”
王西楼高兴地胡子眉毛乱跳:“太岁啊~那可真是好宝贝。”
阴家族长道:“服下太岁,您老至少还能再活一百年!”
王西楼浑浊老眼突然精光迸射:“什么,一千年,太多了,五百年就行。”
阴家族长连连答应,回头看向杜、韩二家族长,三人眼中皆闪过一丝寒意。可别以为王西楼这句话真是年老听不清说出的胡话,他这是暗示三家族长,太岁的量不够,让他们继续献金购买。
有太初岁序的丰都城才是真正的丰都。对于盗掘太岁者,慕容烬和朝廷早已下达明令:株连三族。然而人心的贪婪,可以淹没对死亡的恐惧,杜、韩、阴三家凑了两百万两,从丰都盗运回来一块脑袋大小的太岁肉。
闲话少叙,再看常山公主的鸾驾刚入城,三家便以地方豪族之礼相迎。
待仪式结束,公主前往白河别苑休憩,而随行官吏士卒尽数被邀赴宴。阴家族长去军营请王封,却见这位小将军按剑而立,身后牙门军甲光森寒。
面对邀请,王封回绝:“鳄君新丧,奸宄未除,恕难从命。”
正僵持间,忽有传令兵疾奔而来:“报——水营都尉周初三将军到!”
王封眉头骤紧:“周老素来不赴宴饮,何人相邀?”
阴族长捋须微笑:“正是老朽与杜、韩二位族长联名相请。公主驾临,是此地等荣幸,周老将军总该给几分薄面。”
“带了多少人马?”
“仅亲随二人。”
王封眉头舒展,挥手道:“开城门。”
周初三策马而入,没穿甲胄。王封疾步相迎,不掩神色中的敬仰。周初三下马,一把攥住他手腕:“王小将军,陪老夫喝几杯如何?”
王封无法推辞,只得接受,但离开前对副将吩咐:“加强警戒,若有异动,速来向我报告。”
王封随周初三步入宴厅,原本喧闹的护亲队士卒顿时安静下来。几个正举着酒坛的王家亲兵慌忙放下酒具,挺直腰杆站得笔直。
王封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治军之严,在南阳可是出了名的,连王氏宗族长老都曾赞其有古名将之风。
周初三见状大笑,拎起酒坛拍开泥封:“今夜老夫作保,诸位但饮无妨!”他举碗环视众人:“在座不分将军士卒,只有痛饮的儿郎!——喝!”
王封虽然不满,但没有开口阻止。
周初三亲自为他斟酒,王封道:“前夜白河忽然传来炸雷声,不知老将军可有耳闻?”
周初三道:“小将军是怀疑那雷声,跟贾厄的死有关系?”
王封点点头,问:“当时我离得远,没有在意。水营离这么近难道就没有发现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