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锄,把张富贵家的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张富贵,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物资还给我们!” 老村长拄着拐杖,气得手都抖了,“误了农时,咱们全村人都得饿肚子,你也别想好过!” 村民们也跟着喊:“还我们物资!还我们种子!”
张富贵看着围上来的村民,又看了看晚秋坚定的眼神,心里发虚,却还想狡辩:“我…… 我就是想帮你们晒晒化肥,怕你们用了受潮的化肥,糜苗长不好……”
“不用你假好心!” 晚秋走到驴车旁,掀开盖在化肥上的布,里面的化肥袋干干爽爽,根本没受潮,“你就是想把我们的物资给红旗村,好让你侄子多收粮!” 她又在张富贵家的柴房里找到了雁归村的种子,被装在个破麻袋里,有的还被老鼠啃了个洞。
“这就是你说的‘筛选’?” 李大夫捡起颗被啃过的种子,气得直发抖,“你这是在毁我们的春耕!”
正在这时,公社的物资员骑着自行车来了,他是接到村民的反映赶来的。看到眼前的情景,又听了晚秋的诉说,物资员脸色沉了下来:“张富贵,你私自挪用邻村物资,还损坏种子,这是严重违反春耕规定!赶紧把化肥和种子还给雁归村,再写份检查交到公社!”
张富贵见物资员来了,再也没法抵赖,只能悻悻地让张狗剩把化肥和种子卸下来。“算你们狠!” 他瞪了晚秋一眼,转身躲进了屋里。
村民们扛着化肥、抱着种子往回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秋抱着种子袋,摸了摸里面饱满的籽粒,心里总算踏实了。陆承泽走在她身边,轻声说:“明天咱们就浸种、播种,一定能赶在春汛前种完。”
回到村时,天已经擦黑了。村民们把化肥和种子分到各家各户,院坝里又响起了浸种的水声、修农具的打铁声。苏小石头抱着分到的种子,凑到晚秋身边:“三姐,明天咱们就能种地了吗?” 晚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点头:“是,种下去,秋天就能收好多糜子,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窗外的月光洒在浸种的木盆上,种子在水里轻轻晃动,像在孕育着新的希望。晚秋知道,只要守住春耕,守住这些种子,雁归村的日子就会像地里的糜苗一样,一步步往上长,再也不会回到那个饥寒交迫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