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好!你们等着!” 他突然扑向陶瓮,伸手就抓里面的种子,“我让你们来年种不成!” 指尖刚碰到籽粒,就被晚秋死死攥住手腕 —— 她这半年干农活练出了劲,攥得张富贵疼得龇牙咧嘴。
“你敢毁种子!” 晚秋的声音冷得像院外的冰棱,“这种子要是少一粒,我就去县上告你破坏春耕,让你蹲大狱!” 村民们也围上来,有的抓着张富贵的胳膊,有的护住陶瓮,连苏小石头都攥着个 “团福” 糖,往张富贵腿上砸:“不准抢我们的种子!”
张富贵被攥得动弹不得,看着围上来的村民,脸色从红变青,最后只能悻悻地甩开手:“算你们狠!这糖和灶马我不拿了,但种子的事没完!”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带着社员灰溜溜地走了,独轮车还歪在院里,车斗里的 “公社统筹” 木牌掉在地上,被苏小石头踩了两脚。
等张富贵走了,大家才松了口气。李大夫蹲在地上,把撒出来的种子一粒一粒捡起来,用衣角擦干净:“还好没少多少,这些都是好种。” 苏老太把摔脏的灶印糖捡起来,用热水擦了擦,重新放在灶台上:“灶王爷不会怪咱的,他知道咱护家护得难。”
腊月二十三那天,雁归村的灶房里都亮起了油灯。苏晚秋家的灶台上,灶印糖供在中间,两边摆着扯糖和团福,张婶剪的灶马贴在灶旁,马背上的布兜装着糜子粒。苏老太点了三炷香,对着灶王爷作揖:“灶王爷,您上天多说好话,保佑咱雁归村来年糜子丰收,娃娃们都能吃饱饭。”
院子里,村民们聚在一起,分着灶糖,聊着来年的耕种。陆承泽尝了块扯糖,甜得眯起眼睛:“明年咱们可以种两季糜子,春播一季,夏播一季,我从农书里看到个新法子……” 李大夫也凑过来,手里拿着种子袋:“我跟县农技站要了新的农药配方,明年能少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