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上方,手拿拂尘的修士站在案台前,疯狂的扭动身躯,嘴里念念有词,搭配着鼓风般的火焰。
极力的向那户人家家证明着请他是物超所值。
秦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倒是一旁的嬴政带着些许不屑。
案台的不远处,搭载着一个简易的小桥,桥边有一个厨娘模样的农妇正用力的在一个木桶里搅拌着什么?时不时还从腰间拿出一包东西倒点进去。
“奈何桥?孟婆汤?”
“桥是桥,不过汤却是蒙汗药加毒药。”嬴政开口道。
秦明还想追问点什么,那修士已经跳完大神,念罢咒语,紧接着左手便从案台上的一个铜盆中取出稻谷一样的东西,洒在地道的入口,大喊了一声“吉时到,叩门。”
站在石门旁的两个奴仆拼命的摇晃石门上的铁扣,叮叮当当的响声回荡在这山谷。
那群需要殉葬的可怜人便被带到了通道口。
老人们似乎已经认命,喝了碗从农妇手里递过来的汤汁,面带戚戚的跨过眼前简易的奈何桥从地道走了进去。
倒是他们身后的少女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可是看着周围肃穆的兵士和凶狠的仆役也无可奈何。
有一两个脚软走不动道的,也被仆役们强行灌了汤汁,带进了通道内。
随着最后一人走近,那两名站在石门旁的奴仆也走了进去,从里面缓缓的将石门关上。
抄起大锤,几下敲击,又是轰隆一声,原本被木头卡住的石头也落了下来,里面的通道彻底被堵死。
秦明也终于明白历史书上,为何挖掘出来的古墓尸体,腿脚大都呈O型状。
原来都是喂了药送进去的殉葬品,封闭的空间内氧气不断的减少,可是发软的躯干又阻止了他们作出更多的动作,弯曲的大腿是他们最后的求生本能。
真是绝望呀。
落日余晖,褪尽了长空最后一抹红。
天空彻底黑了下来。
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陆续开始回到城中,谁都知道夜晚的城外不平静。
“秦兄,我们该走了。”
“哦,哦,我们就这样回去?”
秦明跳下树后,走了两步,再次回首望了望远处石台上被捆绑住的幼童。
“还能怎样?又能怎样?我只是个质子。”
嬴政的声音从高亢到逐渐低落。
“政兄,回吧。”秦明拍了拍嬴政的肩膀,这一刻他才想起身边的少年只不过和自己一般年岁,还不是那个一灭六的始皇。
山间的风发出呼啸将石台上的灶火吹的变了形状。
这些稚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本能的在害怕。
只是他们的嘴巴都被塞了一团棉布,说是怕惊扰了山神,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而石台周围站立一群甲士,那些盼着儿女成仙反哺自己的父母早就回去了。
只剩下一些不舍儿女的父母在台下无力的哭喊着,杂役推搡着这些百姓回到城中。
两位少年也随着人流回到了家中,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时不时张开的嘴巴又合上。
刚踏入家门,赵姬便满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政儿,你可回来了,去了哪里,怎的这么久,刚才先生来过。”
“阿母,没走多远,刚与秦兄在这四周随意的逛下,看能不能为秦兄早日找到家人,让阿娘担心了,先生去哪了?”
想是许久不曾对自己的母亲撒谎,秦明见嬴政的耳朵有些红。
“为娘也没责备你的意思,现在就剩咱们母子二人在这邯郸城孤苦无依,自是应该小心点的,先生说明日再过来,快去净手吃饭。”
赵姬也没戳破嬴政的话,自己的儿子她还能不知道,只是有些担心,子楚刚接任秦国太子之位不久,邯郸城里的贵族暗中还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让阿母担心了。”嬴政惭愧的说道。
许是为了招待秦明,今天的饭菜格外的丰盛。
吃饭的时候,几人之间倒是没多大交流。
古代的夜晚是没什么娱乐。
借着微弱的烛光,秦明和嬴政倒是谈了些夜话,一个胡诌,一个乱掐。
不过皆是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