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了几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或船桨，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准备迎接未知的攻击。
等待了片刻，四周却一片死寂，只有水波轻轻拍打船身的细微声响。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更让人心头发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啪嗒。”
一只毫无血色、皮肤泡得肿胀发白的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船帮，就在沈梨的旁边。
那手指弯曲，指甲缝里满是淤泥，带着一股河底沉腐的阴寒气息。
“啊啊啊啊——！！！”
短暂的死寂被瞬间打破。
沈梨的尖叫如同点燃了引线，楚崎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把船桨扔出去，叶霖温润的脸上也出现裂痕，连一向清冷的林清雪瞳孔都猛地一缩。
四人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向后一缩，差点把船弄翻，互相挤作一团，脸上写满了惊恐。
紧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那个黑影顺着苍白的手臂缓缓浮出水面。
湿漉漉、纠缠着水草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透过发丝的缝隙，能看到一双空洞无神、毫无生气的眼睛，以及泡得肿胀变形的五官。
它身上还挂着破败不堪的衣物碎片，整个形象透着一股来自水底的深深怨念与寒意。
水鬼！
而且不止一个。
随着第一只水鬼露面，周围那些悬浮的黑影也纷纷动了起来，一只只苍白的手臂此起彼伏地搭上船帮，密密麻麻，试图将这艘小船拖入冰冷的深渊。
“水鬼！是水鬼！”
“它们要抓替身！快跑啊！”
“别抓我！我不好吃！”
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了强大的求生欲。
刚才还划得歪歪扭扭的四人组——沈梨、林清雪、叶霖、楚崎此刻仿佛心灵相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默契与力量。
“一二！划！”
“用力！”
“左边！右边！快！”
口号甚至都不需要统一，四支木桨以惊人的频率和力度插入水中，动作整齐划一，“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速度快得带起两道白色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