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为之一滞。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我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僵硬地停住。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那你觉得清风楼里的人,比我如何?”
问出这句话时,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他,被誉为修仙界圣子的空妄,竟会在此刻,将自己与青楼的伶人相提并论。
我看着他眼底那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与乞求,忽然觉得这场拉锯战有些无趣了。力量上输了,他便试图在情感上找回场子,可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却让我连戏弄的兴致都淡了。
“他们虽然是庸脂俗粉,”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但是他们会哄人呐,有情绪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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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价值.……”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空妄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全身心的注视,自己百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几乎要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欲望与关注,在他眼中,竟然比不上俗世间那些虚伪的奉承与讨好。
强烈的嫉妒与前所未有的不甘,像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寸寸碎裂,那只停在半空的手再也无法克制,猛地攥紧成拳。他甚至想,如果学那些伶人就能将他留下,如果卑微地去哄他就能让他不再看向别人,那又何妨?
这个念头一起,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深刻的自我厌恶。他可是空妄,是即将证道成佛的圣子,怎能有如此卑劣的想法?
“所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却努力让它恢复往日的淡漠,可话语里那浓得化不开的自嘲连自己都骗不过,“我若学那清风楼的伶人哄你,你便不会再去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等待着一个宣判。然而,预想中的回答没有到来。他只看到对方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厌倦。
就在他心头一沉,以为这场博弈自己又将输得一败涂地时,一股强大而不容抗拒的魔气猛地将他包裹。天旋地转,眼前的清冷禅院瞬间化为扭曲的光影,周遭的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檀香被浓郁的、带着硫横与血腥味的魔气彻底取代。
不过是眨眼之间,当他再次站稳时,已然身处一座截然不同的宫殿。
这里穹顶高悬,黑曜石铺就的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四周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巨大铜鼎。繁复而诡谲的魔纹从墙壁一直蔓延到穹顶,汇聚成一幅巨大的、描绘着万魔朝拜的壁画。空气中流淌着纯粹而强大的魔气,让他这个身负魔胎之人,都感到一阵本能的战栗与…….臣服。
这里不是他的禅院,不是虚空宗的任何一处,而是魔界,是那个人的领地。
那一刻,比试落败的挫败感,被一种更加强烈的不安与恐慌所取代。他猛地看向身边好整以暇的人,终于意识到,这场狩猎的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他不再是那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而是被拖入巢穴的、真正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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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地看着空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震惊与警惕。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但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眸里,却再也藏不住那份深切的不安。
“你就这么把我掳来魔界,”他环顾四周,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丝紧绷,“就不怕引起两界纷争?”
“他们敢打我,”我走到大殿中央那张由整块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的王座上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扶手,姿态慵懒而睥睨,“我就把整个仙界给整没了。”
我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里,在我的魔宫,我便是绝对的主宰。
空妄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没有再说话。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评估着这里的每一处细节,评估着我的实力。他表面云淡风轻,但我知道,他心里因我的实力而产生的隐隐不安,正在不断扩大。
“不过…….”他终于再次开口,视线落在我身上,“这就是魔尊的寝宫么?”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阴森华丽的魔殿,与他那一身金红袈裟实在格格不入。我心念一动,对着空旷的大殿轻轻挥了挥手。
下一瞬,奇迹发生。
原本高耸入云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