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下,让他心中刚刚燃起的那点火苗瞬间熄灭,只余下刺骨的寒意与浓重的黑烟。他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腕,那片温热的肌肤抽离的瞬间,他心中一阵尖锐的刺痛。
折磨她?
他从未想过“折磨”她。他只是….只是本能地不想让她离开,不想再看到她流连于清风楼那种地方,不想看到她对别人露出那般明媚的笑靥。他将她困于九玄之内,不过是出于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本能——将自己看中的猎物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里。
可他忘了,她是执掌万魔的魔尊,不是任人摆布的金丝雀。他的行为,在她看来,就是最残忍的折磨。
“我.….”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是怕她再去那种地方…….怕她离开他。这些汹涌的念头在心底翻滚,可说出口时,却只化作了微弱得近乎听不见的低语:“至于折磨你……..并非我本意。
“不是你本意你都做了。”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寒潭。
空妄彻底语塞。他自知理亏,所有的辩解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疏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怕了,怕她真的会因此而彻底厌弃他,离开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夜风卷着尘土的呼啸声。许久,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与乞求。
“那……....你要我如何做,才能原谅我?”
这是他,被誉为修仙界圣子的空妄,第一次向人低头。
★★★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最后一点怒意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低垂着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冷硬的阴影,那张总是带着凛然神性的脸上,此刻竟写满了无措与茫然。
高高在上的佛子,终于学会了低头。
我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开口:“行了,走出去,在这脏兮兮的。”
这片被他夷为平地的废墟,确实让人待得不舒服。
“好……”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当他的视线落在我依旧戴着九玄的脚踝上时,我捕捉到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
他顺从地跟在我身后,穿过断壁残垣。然而,他并没有带我走向虚空宗的大门,而是转向了另一条更为清幽的小径。
“那便去我的禅房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却多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就不怕你那些师兄、师弟看到?”
他淡然地扫了一眼我脚上的九玄,意有所指地说:“他们只知九玄是我的法器,见你带着…….只会认为你是受我所托办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还是说...你想故意引人猜测?”
“我一个魔族中人帮你办事儿,你莫不是觉得他们是傻子?”我嗤笑一声,觉得他的说辞荒谬至极。
他似乎被我的话挑起了几分兴趣,竟是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那抹极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戏谑:“那依你之见,他们会猜测什么?”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与我并肩而行,身体几乎要贴上我。他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暧昧:“莫非……会猜你是我的……魔妃?”
“魔妃”两个字,被他念得缱绻又霸道,仿佛在宣告某种所有权。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们会怀疑你准备还俗。”
“还俗……”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像是含在舌尖细细品味。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心中因这两个字而泛起的一丝涟漪。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不着痕迹地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那也无妨。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的想法。”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这条路越走越静,连虫鸣声都渐渐消失,只剩下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廊道中回响。
“不是都这么久了,我也没看见你回应过,”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打破了沉默,“就因为昨晚上的事儿,还有我去青楼那阵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