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浓重的嫌恶,想要将这个不知所谓的鬼从身上掀下去!然而,他刚刚苏醒的身体虚弱得可怕,手臂只是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便软软地垂落下去,连祢豆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能撼动。这无力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青色的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啧!”他极其不爽地咂了下嘴,眼神凶狠地瞪向门口的炭治郎,“喂!那边那个戴着花牌耳饰头上有疤的蠢货。管好你妹妹!把她弄走!”语气恶劣,虽然声音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的原因导致有点小声,但还是态度恶劣的命令炭治郎将自己身上的东西给弃走。
“啊?是!是!狯岳先生!对不起!”炭治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小跑着进来,脸上带着歉意,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祢豆子,“祢豆子,乖,先下来,狯岳先生刚醒,需要休息…”
祢豆子似乎有些不情愿,小嘴微微撅起,但还是顺从地让哥哥把自己抱了起来,只是那双粉水晶般的大眼睛依旧好奇地看着病床上脸色铁青的狯岳。
狯岳这才感觉胸口的压力一轻,那股烦躁感稍微退去了一些。
他闭了闭眼,试图压下身体的虚弱感和脑海中的混乱。
长野的雪、童磨的扇、撕裂的剧痛、神明的叹息…还有最后那模糊的、关于炼狱杏寿郎.........啧,这人怎么这么爱死啊。
冰冷脸庞和沉重祭祀舞的记忆碎片…这些画面如同破碎的玻璃,在他脑中胡乱冲撞,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带着剧烈情绪波动的呼吸声传入他耳中。
狯岳重新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在床尾那个金发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