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净瘴后,北渊觅风踪。
灵珠融法则,刃过境成空。
淡金色的虚空裂缝在北州上空闭合,何生的身影稳稳落在一片荒芜的山地间。抬眼望去,前方百里外的天际线被一层灰黑色的风幕笼罩,狂风呼啸的轰鸣声即便隔着重山,也能清晰传入耳中 —— 那便是木藤提及的黑风渊,此刻正如同蛰伏的巨兽,吞吐着足以撕裂天地的罡风。
“比想象中更凶戾。” 何生神识铺开,瞬间覆盖黑风渊外围区域。只见地表的岩石早已被狂风削成尖锐的棱状,地面寸草不生,偶尔有被风卷来的妖兽骸骨,刚触碰到风幕边缘,便被无形的风刃切割成碎末。更深处的风幕中,淡青色的风刃如同飞蝗般穿梭,每一道都带着能撕裂渡劫后期修士肉身的锐劲 —— 这便是黑风渊的第一道屏障,仅外围风力,便足以让九成以上的修士望而却步。
他身形一晃,周身泛起淡金色的虚空法则光晕,却并未直接撕裂空间,反而将光晕收敛成薄薄一层,贴合在体表。自从魔之法则圆满后,他对 “法则融合” 的领悟更深,此刻竟试着将虚空法则与刚入门的气体法则交织,让身形在狂风中如同羽毛般轻盈 —— 这是他早年在东洲参悟步法时便有的雏形,如今借着黑风渊的风势,竟隐隐有了新的突破。
“先从外围探起。” 何生脚掌轻点地面,身形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残影,顺着风势向风幕靠近。刚踏入风幕范围,便有几道手臂粗的风刃迎面劈来,他却不闪不避,指尖凝出一缕淡青色的风属性能量 —— 这是早年吸收风灵珠时残留的印记,此刻在黑风渊的风之本源滋养下,竟自发与周围的狂风产生了共鸣。风刃落在他周身光晕上,非但没有造成损伤,反而被那缕风属性能量牵引,化作细碎的风丝融入体内,成了滋养风之法则的 “养料”。
沿途的狂风越来越烈,从最初的能掀翻巨石,到后来能将渡劫初期修士的灵力护罩撕裂。何生却愈发从容,他渐渐收起虚空法则,转而将《混沌霸体决》运转到极致 —— 肉身表面的金色纹路泛着温润的光泽,任凭狂风裹挟着沙砾击打在身上,连一道白痕都未曾留下。更奇妙的是,他的步法与风的契合度越来越高:脚尖点地时恰好顺着风的流向,身形转折时与风刃的轨迹完美错开,到后来竟无需刻意控制,身体便会自发循着风势移动,如同生于风、长于风的灵物。
行至黑风渊外围五十里处,何生忽然停下脚步。前方一处背风的岩石凹陷中,竟生长着几株泛着淡青色光晕的植物 —— 植株高约两尺,叶片细长如剑,随风摆动时会发出清脆的 “嗡嗡” 声,叶片边缘凝结着细小的风晶,正是九阶风属性灵药 “万年风吟草”。这灵药需在纯风环境中生长万年,叶片能提炼 “风灵液”,是炼制九阶 “御风丹” 的主材,服下后可让修士短时间内掌控御风术,连羽化境修士的风系攻击都能规避三成。
“九阶风吟草,倒是意外之喜。” 何生眼中闪过喜色,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凹陷处 —— 即便背风,这里的风力仍能吹得人站立不稳。他抬手凝出一道淡青色的风之法则,如同温柔的手,将风吟草连同根部的土壤轻轻托起,避免损伤一丝根系。随后神识沉入丹田,穿过与万层珠相隔的结界,将风吟草送入药园的风属性区域 —— 何九早已感知到动静,连忙用混沌灵植术搭建起一道淡青色的风罩,模拟黑风渊的风环境,确保灵药不会因环境突变而枯萎。
移植完灵药,何生继续向黑风渊深处迈进。此时的风力已达到能击杀羽化初期修士的程度:淡青色的风刃变得更加密集,偶尔还会出现丈许宽的 “风涡”,将周围的岩石卷入其中,瞬间绞成粉末。何生却在这极致的危险中,感受到了风之法则的真谛 —— 他闭上眼,神识完全放开,不再用视觉观察,而是用灵魂去 “聆听” 风的声音:狂风的呼啸中藏着风的轨迹,风刃的锐响中含着风的力量,风涡的旋转中带着风的韵律。
“原来如此……” 何生突然睁开眼,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淡青色的风 —— 不是借助步法或法术,而是真正意义上的 “化风”。他的肉身与神魂在风之法则的包裹下,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风丝,融入周围的狂风中,既能随着风势穿梭,又能自主控制方向。那些足以击杀羽化初期的风刃穿过风丝,竟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阻碍都没有;风涡的吸力再强,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