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帅府,议事厅内。
烛火摇曳,将林冲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站在沙盘前,手指在大名府的位置上轻轻点了点。
“宿元景,张邦昌……”
林冲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感到一股寒意。
鲁智深坐在下首,粗壮的手指敲着桌面:“林帅,这俩孙子是什么来头?听名字就不像好人!”
林冲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
“宿元景,当朝太尉,手握枢密院大权。”
“张邦昌,河北东路安抚使,表面上是朝廷命官,实际上早就跟宿元景勾结在一起。”
武松皱眉:“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林冲冷笑:“很简单,借刀杀人。”
“高俅失势,宿元景想趁机夺权,但他不敢明着动手,就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高俅的党羽。”
“关胜就是高俅的人,宿元景让他来打我们,表面上是征讨,实际上是想让我们和关胜两败俱伤。”
“然后张邦昌坐收渔翁之利,向朝廷邀功,宿元景顺势接管禁军。”
种师道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好毒的算计!”
林冲摇头:“算计是不错,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我。”
“朱武已经控制了大名府,张邦昌落在我们手里,这盘棋,该我们下了。”
杨志站起身:“林帅,您的意思是……”
林冲走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宿元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高俅的人,那我们就反过来,借朝廷的手,让他们互相咬。”
“第一步,把关胜的尸体和那封信,一起送到京城。”
“第二步,散布消息,说宿元景暗中勾结梁山,意图谋反。”
“第三步,等朝廷乱起来,我们再趁机扩张地盘。”
鲁智深拍案叫绝:“妙啊!让这帮狗官自己咬自己,咱们坐山观虎斗!”
林冲笑了:“不止如此。”
“张邦昌落在我们手里,他手上肯定还有不少宿元景的把柄。”
“等我们把这些把柄全部挖出来,宿元景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武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林帅,那张邦昌怎么处置?”
林冲淡淡道:“先留着,他还有用。”
“等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再送他上路。”
众人齐声应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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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安抚使衙门。
朱武坐在正堂中,面前摆着一堆账册和信件。
这些都是从张邦昌府库里搜出来的。
朱武翻开一封信,眉头越皱越紧。
“宿太尉真是好手段……”
信上写得清清楚楚,宿元景不仅暗中扶持关胜,还在河北东路布下了不少棋子。
张邦昌只是其中之一。
朱武放下信,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副将:“张邦昌呢?”
副将回答:“关在后院,派了十个兄弟看着,跑不了。”
朱武点头:“去把他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不多时,张邦昌被押了进来。
他的官服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了,哪里还有半点安抚使的威风。
朱武抬眼看他,语气平淡:“张大人,坐。”
张邦昌哆嗦着坐下,低着头不敢看朱武。
朱武也不废话,直接把那封信拍在桌上:“这封信,你看过吧?”
张邦昌瞥了一眼,脸色更白了。
“看……看过……”
朱武冷笑:“那你说说,宿太尉还在河北东路布下了多少棋子?”
张邦昌浑身一颤:“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朱武的声音陡然一沉:“张大人,你觉得我会信吗?”
张邦昌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宿太尉只让我配合关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朱武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行,我信你。”
张邦昌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朱武的话又让他绷紧了神经。
“不过,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