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远刚写完信,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以为是大功找来了,吓得赶紧把信藏在枕头底下。
起身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笑着说:“马状元郎,我家小姐听闻您出身贫寒,特意让小的送些点心和补品过来,还请您收下。”
“你家小姐是谁?”朱明远皱了皱眉,心里警惕起来——他刚中状元,除了宫里的人,没跟其他人来往过,怎么会有人特意给他送东西?
丫鬟笑着说:“我家小姐是礼部胡尚书的千金,胡静花小姐。我家小姐说了,您跟胡府的管家是同乡,都是西北人,往后在京城,还请您多关照,小姐也能帮衬您几分。”
朱明远心里更警惕了——他早就听父亲朱允炆说过,胡尚书是守旧派,一直反对科举改革,他的女儿胡静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时候送东西来,肯定没安好心。
他摆了摆手,说道:“多谢胡小姐好意,只是我出身贫寒,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请姑娘把东西带回去吧。”
丫鬟脸上的笑淡了些,却还是不肯走:“马状元郎,这可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您要是不收,小的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再说,您家中还有老母卧病在床,这些补品正好能给老夫人补补身子,您就收下吧。”
提到母亲,朱明远的心里动了一下——他这次冒名参加科举,就是想早点当官,挣些银钱给“母亲”治病。
可一想到父亲的叮嘱,又硬生生忍住了:“姑娘,心意我领了,东西真的不能收,你回吧。”说完,不等丫鬟再说话,就“砰”地关上了门。
门外的丫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身匆匆离开,回到胡府,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胡静花。
胡静花正坐在花厅里摇着团扇,听丫鬟说完,“啪”地把团扇摔在桌上,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好个不识抬举的马愉!给脸不要脸,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旁边的管家连忙上前,谄媚地说:“小姐,您别生气。这马愉出身贫寒,又孝顺老母,咱们只要抓住这两点,还怕拿捏不住他?
要么,咱们派人去他家乡,把他老母接到京城,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他欠咱们的情;
要么,就找些人,去他家乡散播谣言,说他中了状元就忘了本,连老母都不管了,让他名声扫地。”
胡静花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说得不错,不过光拿捏一个马愉还不够。你去把这次科举中,名次靠后又心怀不满的学子列个单子,
尤其是那些江南世家子弟,他们本就不服寒门学子占了前列,咱们只要稍微挑唆一下,
他们就会跟着咱们一起弹劾马愉,到时候,朱允炆的科考新政,就算不垮,也得伤筋动骨!”
管家领命而去,胡静花看着窗外的落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看不惯朱允炆的改革,这次一定要借着马愉,把朱允炆拉下马,让江南世家重新掌控朝堂!
朱允炆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大功才匆匆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进门就递给朱允炆:“大人,查清楚了!马愉住在城外的‘悦来客栈’。
身边就一个随从,看着像是普通百姓,每天除了在客栈看书,就去街上买些笔墨纸砚,没跟其他人来往过。
不过,今天下午,胡府的丫鬟去过他的客栈,送了一盒子补品,被他拒绝了。”
“胡静花?”朱允炆拿着纸条,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果然盯上明远了,不对,是盯上马愉了。
看来,这胡静花是想拉拢明远,要是拉拢不成,就会构陷他,进而打击咱的科考新政。”
大功也跟着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大人,您说得对!胡尚书是守旧派的领头人,一直反对您改科举、重寒门,这次胡静花主动找马愉,肯定没安好心。
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别让马愉,哦不,别让明远被他们算计了。”
“你先派人去客栈盯着,要是胡府的人再去找明远,立刻回来禀报,千万别让他们动手脚。”
朱允炆沉吟片刻,又说,“另外,你再去查,胡府最近有没有跟其他世家子弟、守旧大臣来往。
尤其是那些没考中的、名次靠后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