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边聊，话题慢慢滑开，不再围着节目打转。她说起小时候住在南方小城，夏天停电，一家人搬竹床到天台睡觉；他说自己大学时穷得顿顿泡面，靠蹭讲座免费餐活着。说到好笑处，她笑得差点呛住，他赶紧递水。
吃完主食，老板亲自端来一份抹茶大福，说是特制款。她拆开包装，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小纸条：恭喜你，找到了愿意陪你吃夜宵的人。
她念出来，两人都愣了下。
“这老板还挺会凑热闹。”他低声说。
“他看我们进来的眼神就不一样。”她笑着收起纸条，“估计以为我们在约会。”
“那……算吗？”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她没直接答，只是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走，去后面看看。”
包间后门通向一个小院子。木栅栏爬着藤蔓，顶上挂着一圈灯串，黄澄澄的光洒在青石板上。远处街巷传来车辆驶过的声响，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除此之外，一片安静。
她忽然转身，伸手拉住他的手。
“干嘛？”他问。
“跳舞。”
“这儿？没音乐。”
“有风声，有车声，够了。”
她拉着他在空地上转了个圈，然后站定，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握紧他的掌心。他僵了一下，很快顺着她的力道慢慢挪动脚步。
没有节奏，也没有舞步，只是两个人在灯下晃着，偶尔踩到对方的鞋尖，就停下来笑一下，再继续。
她仰头看他，“你知道最打动我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镜头，像是在找某个人。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我，但我希望是我。”
他心头猛地一震。
“我不是要你为谁而说。”她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发光的时候，我在看着。”
他停下脚步，低头凝视她的眼睛。灯光落在她瞳孔里，像撒了一把碎星。他慢慢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她没躲，也没动，只是呼吸微微变了。
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半步，额头轻轻抵住她的。两人鼻息交错，心跳隔着衣料传来。这一刻，没有台词，没有设计，也没有观众。只有真实的存在，和彼此温热的呼吸。
夜风拂过，灯串轻轻摇晃，照得四周光影浮动。她的发丝扫过他下巴，痒痒的，却又让人舍不得推开。
“我还想听你说话。”她闭着眼睛说，“不只是今晚，以后也想。”
“我说的那些沉重的事……”
“沉重也没关系。”她打断他，“因为我相信，你说出口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他喉咙发紧，说不出更多话。只能更紧地抱住她，仿佛要把这一刻嵌进骨血里。
院子里静得出奇，连风都放轻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动了动，睁开眼，“冷吗？”
他摇头，“你在我身边，不冷。”
她笑了笑，把脸埋进他肩窝。他搂着她，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她忽然说。
“什么？”
“如果那天我没有等在通道口，你会不会还是走上这条路？”
他想了想，“可能会，但不会这么快。”
“所以，我很重要？”
“非常重要。”
她嘴角扬起，没再说话。
他们就这样站着，任时间悄悄流淌。
远处传来便利店自动门开启的声音，接着是行人路过低语。一只猫从墙头跃下，落地无声。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正望着天上。城市灯光太亮，看不见星星，但她好像并不在意。
“你看什么呢？”他问。
“在想，我们能不能一直这样。”
“哪样？”
“不用说话，也不会尴尬。”
“可以。”他说，“只要你愿意。”
她转过头看他，眼神柔软得像是化不开的春水。
他俯身靠近，在她额前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她没躲，只是睫毛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
他重新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