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不凡将苏步摇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抵御深夜的寒凉。
他一夜未合眼，目光始终警惕地锁着笼外那道高石上的身影。
猴王虽也闭目假寐，可那双眼只要睁开，必定第一时间落在苏步摇身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盯着自己觊觎的猎物。
苏步摇在郝不凡怀里辗转难眠，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与草木气息，本应是安心的味道，此刻却被笼外那道贪婪的视线搅得心神不宁。
苏步摇能感受到郝不凡紧绷的肌肉，和他强压着怒火的沉重呼吸，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温暖。
天刚蒙蒙亮。
废墟里便响起了嘈杂的嘶叫声。
郝不凡猛地睁眼，只见铁笼外不知何时聚集了更多的猴子，密密麻麻地围了个水泄不通，数量比昨日多了近一倍。
它们有的攀在断壁上，有的蹲在石柱顶端，甚至还有几只倒挂在藤蔓上。
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笼内的两人，指指点点，发出“吱吱喳喳”的议论声。
“它们……它们这是把我们当成稀奇玩意儿了？”
苏步摇的声音带着颤抖，下意识地往郝不凡怀里缩得更紧。
郝不凡的拳头在袖中攥得死紧。
这些猴子的眼神里没有敬畏，只有纯粹的戏谑与猎奇，像是在观赏笼子里的珍禽异兽。
一只小猴子甚至捡起地上的泥块，朝着铁笼扔了过来。
泥点溅在玄铁栏杆上，引得周围的猴子一阵哄笑。
“滚开！”
郝不凡怒喝一声，猛地起身撞向铁笼。
玄铁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几只靠近的猴子吓了一跳，却也仅此而已。
那坚不可摧的栏杆纹丝不动，反而衬得他的反抗像一场徒劳的挣扎。
猴群的哄笑声更大了，它们像是找到了新的乐子。
有的模仿郝不凡撞笼的动作，
有的对着苏步摇做着鬼脸，
还有的将野果、树枝一股脑地往笼里扔，仿佛在投喂什么珍稀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