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就觉得案子不对劲。张叔把信封递给苏然,研究所拿出的‘失窃证据’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提前编好的剧本。后来我查到,你外祖母当年偷偷给我们局里寄过匿名信,里面是实验受害者的名单,但没等我们深入调查,她就‘失踪’了,案子也被压了下来。
信封里的照片让苏然浑身发冷。照片上,年轻的外祖母站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身边围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男人的侧脸,竟然和现在研究所的负责人周明一模一样。张叔说,周明当年是研究所的副手,靠着销毁证据、栽赃林悦母亲,才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
他现在肯定在找储存卡。张叔的表情严肃,数据里提到,他们在城郊有个秘密实验室,还关押着三个和你外祖母一样的‘抗体携带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里。
苏然突然想起外祖母之前的话,她拿出手机,再次播放那段怪异的旋律。这次她发现,旋律的停顿间隔正好是三秒、五秒、两秒,对应着地图上的经纬度坐标。当她把坐标输入导航时,终点赫然指向城郊的废弃工厂——那正是周明名下的产业。
警方突袭工厂时,周明正在实验室里对着屏幕狞笑。屏幕上显示的,是林悦母亲的免疫细胞培养数据。看到冲进来的警察,他试图销毁电脑里的文件,却被苏然一把按住手。你以为毁掉数据就有用吗?苏然的声音冰冷,15年前的受害者家属,早就把你们的罪证交给了检察院。周明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当年我明明处理得很干净……
他不知道的是,15年前,外祖母不仅帮林悦母亲藏了数据,还偷偷联系了所有受害者家属,让他们把证据集中保管。她之所以选择留在老宅,不是被关押,而是为了监视研究所的动静,等待合适的时机。那些年她故意装作“体弱多病”,就是为了让周明放松警惕。
外祖母去世的那天,阳光很好。她躺在病床上,握着苏然和林悦的手,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就是15年前帮你们的母亲守住了真相。”她看向窗外,告诉林悦母亲,别再为过去的事愧疚,活着,就是对那些孩子最好的告慰。
葬礼结束后,林悦在整理外祖母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是苏然找到外祖母的前一天,上面写着:储存卡是诱饵,真正的名单,在《摇篮曲》的最后一段。
苏然立刻拿出布偶,再次拧上发条。这次她放慢了速度,在旋律结束的瞬间,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嘀”声——那是布偶内部微型芯片发出的声音。她拆开布偶,在棉花深处找到一个比米粒还小的芯片。当芯片插入电脑时,屏幕上跳出了一份完整的名单,上面不仅有当年的受害者,还有现在隐藏在各行各业、继续为研究所提供“资源”的人。他们还没结束。林悦的眼神坚定,外祖母用一辈子守住的秘密,我们要继续守下去。
苏然点点头,看向窗外。夕阳下,那个粉色兔子布偶被放在窗台上,风一吹,发条轻轻转动,《摇篮曲》的旋律缓缓响起。这一次,她听懂了那段怪异旋律里藏着的话——那是外祖母用生命谱写的,对正义的执着与等待。而这场关于真相与救赎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