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符号,但只有一半。
苏然蹲下身,从箱子里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着那个残符号。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拂过符号周围的地面,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线条很深,刻痕里有铁锈成分,可能是用钢筋或者铁钉刻的。符号的风格很奇怪,不像常见的涂鸦,也不像建材市场里的标记。
林悦看着那个残符号,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完整的圆圈,残缺的竖线,像是一个未完成的标记,又像是某种隐喻。她想起以前看过的刑侦案例,有些凶手会在现场留下特定的符号,作为某种签名,或者传递某种信息。
也许它代表不完美的正义。林悦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声音很轻,被仓库里的风声裹着,显得有些飘忽。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死者是商人,建材市场鱼龙混杂,会不会是因为生意上的纠纷,被人报复,而这个残符号,就是凶手对“正义”的扭曲解读?
苏然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了林悦一眼,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苏然的手心很暖,带着常年握放大镜留下的薄茧,给了林悦一种莫名的安定感。别多想,苏然的声音很沉稳,符号只是线索,真相才是关键。但我们会让它变完整,不管是这个符号,还是死者的正义。
林悦点点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纷乱的思绪平静了些。她重新蹲下身,准备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仓库外远处的墙角,有一个黑色的圆点在闪烁。
她心里一动,站起身,朝仓库门口走去。苏然注意到她的动作,也跟了过来。两人走到门口,顺着林悦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巷口墙角,装着一个监控探头,探头的镜头正对着仓库的方向,镜头上的红灯每隔几秒就闪烁一下,像是一只眼睛,默默注视着这片焦土。有监控!小周也看到了那个探头,兴奋地叫了一声,那是不是就能拍到凶手了?
苏然却没有那么乐观,她皱了皱眉:先别高兴太早,看看监控的归属,还有是不是在正常工作。有些老监控看着在闪,其实早就坏了,或者储存卡早就满了。
林悦也点点头,对小周说:你去联系市场管理处,查一下这个监控是谁装的,负责维护的单位是哪个,尽快把监控录像调过来。另外,再查一下这个‘宏远建材’的老板是谁,确认死者身份。
小周应声跑了出去,林悦和苏然重新回到仓库里。苏然继续勘察现场,寻找可能遗漏的痕迹,林悦则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尸检。她用镊子轻轻拨开死者碳化的衣物碎片,发现死者的手腕处有一圈明显的勒痕,虽然被火烧得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生前造成的。
死者生前可能被束缚过。林悦对苏然说,勒痕很深,可能是用绳子或者铁丝之类的东西绑的。这说明凶手可能是先控制住死者,然后再纵火的。
苏然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烧焦的布料,放进证物袋里:布料的材质是纯棉的,上面有煤油的味道,纵火物应该是煤油。现场没有发现煤油桶,可能是凶手带过来,用完后又带走了。
两人忙碌到深夜,现场勘察基本结束,尸体被抬上担架,送往法医中心进行进一步检验。林悦和苏然坐在警车里,看着仓库区的警灯逐渐熄灭,只剩下远处那个监控探头的红灯还在闪烁。你说,那个监控会不会真的拍到了什么?林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苏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不好说。如果凶手是有备而来,肯定会注意到监控的存在,要么避开,要么破坏。但也不排除他没注意到,或者觉得监控坏了。明天等录像调过来就知道了。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风吹过巷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林悦看着那个闪烁的监控探头,心里忽然有种预感——这个案子,恐怕不会那么简单。那个残符号,那个监控,还有死者手腕上的勒痕,像是一个个碎片,散落在黑暗里,等着他们去拼凑出真相。
第二天一早,林悦就来到了法医中心。解剖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尸体已经被清洗干净,放在解剖台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布单。林悦穿上解剖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布单。
尸体的碳化情况比昨天在现场看到的更严重,皮肤呈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