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过,是二十年前实验室的护士长,专门负责给实验体注射营养剂。更诡异的是,护士推车里的酒精棉球泛着淡蓝色,和林悦血液凝固后的颜色一模一样。
林悦同学,该测体温了。陈护士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转动,体温计刚贴上林悦的额头就发出蜂鸣,39.7c,还是有点高呢。她的指甲涂着暗红色指甲油,在林悦手背上轻轻划了下,立刻留下道红痕,慢慢变成Ω的形状。
林悦突然抓住护士的手腕:你认识我妈妈,对不对?她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你脖子上的项链,和她照片里的一样。护士猛地抽回手,项链坠子在灯光下闪了下,苏然看清那是个微型注射器,里面装着淡绿色液体。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苏然趴在床边打盹,梦见父亲在老天文台的实验室里,手里举着个针管,对着婴儿床里的林悦说:这是最后一次注射,过了今晚,她就能像向日葵一样晒太阳了。突然,周明远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银色圆盘照得人睁不开眼。
符号在找载体。林悦的呢喃把她惊醒。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林悦的脸上,她的瞳孔里有个极小的Ω在旋转。苏然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和林悦掌心的淤青一模一样。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林悦的心率飙升到180。苏然冲过去按铃,却发现按钮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用暗红染料写着:满月时,穹顶会打开。当护士和医生冲进病房时,林悦已经平静下来,只是体温升到了40c,皮肤下隐约有绿光在流动。
凌晨三点,苏然被窗外的动静惊醒。老天文台的方向有蓝光闪烁,频率和心电监护仪的波形完全一致。她低头看林悦,发现她的嘴唇在动,像是在说什么。凑近了才听清,是重复的三个字:找周明远。
陈护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时,苏然正用父亲的怀表给林悦扇风。怀表盖内侧刻着的Ω符号在灯光下泛着银光,这是她从车祸现场捡回来的,表盖背面贴着半张照片,上面是父亲和周明远的合影,两人中间的位置被刻意撕掉了。
该打营养针了。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托盘上的注射器闪着冷光,这是特制的叶绿素补充剂,对林悦同学的恢复有好处。她的白大褂袖口沾着新鲜的暗红色染料,形状比之前多了道横杠,变成了类似天平的图案。
苏然突然把怀表按在托盘上:我父亲也有个一样的注射器。她盯着护士的眼睛,“1997年他在西藏考察时,从一个村落带回了这种染料,村民们说这是太阳的印记。护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注射器“当啷掉在地上,淡绿色液体溅在墙上,慢慢晕成Ω的形状。
你知道的太多了。护士扯下口罩,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她的眼球突然变成纯黑色,没有瞳孔,只有不断旋转的Ω符号,“组织不会放过任何知情者,包括你父亲当年救下的那个实验体。
我妈妈也是实验体?林悦挣扎着坐起来,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苏然的胳膊,周明远说我妈妈是自然死亡,他在骗我对不对?
护士突然笑了,笑声震碎了窗玻璃:她基因崩溃的时候,皮肤像树叶一样干枯,最后变成了一滩绿色的水。你父亲偷偷保存了她的基因片段,这才造出了你这个完美载体。她突然扑过来,指甲变得像钢针,现在,该把你交还给组织了。
苏然把林悦护在身后,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刀柄上刻着父亲的名字。刀刃划过护士的手腕,暗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在地面汇成流动的符号。护士尖叫着后退,身体接触到月光的部分开始冒烟,皮肤像纸一样卷曲起来。
满月会净化一切……护士的身体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只留下那个银色吊坠在地上旋转,天文台的钥匙,在你父亲的……话没说完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空气中浓郁的薰衣草香。
林悦的呼吸还在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苏然用纸巾帮她擦汗,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林悦的体温正在下降,皮肤下的绿光也弱了些。苏然低头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突然俯身,轻轻在她布满冷汗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这个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漾开奇妙的涟漪。林悦的瞳孔里,Ω符号慢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