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地产开发的,仇家不少,最近因为一个拆迁项目和业主闹得很凶。苏然调出资料,其中有个叫张磊的业主,上周还因为拆迁款和莫鸿在办公室吵过架。
林悦的目光落在通风口的鱼线上:这鱼线是专业海钓线,能承受三十公斤拉力,白露一个普通护士,怎么会用这种东西?张磊被传唤时,手里还攥着拆迁补偿协议。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左手小指少了一截,据说是年轻时在工地上被砸断的。我周五晚在工地值班,有工友可以作证。张磊的声音洪亮,我是恨莫鸿,但还不至于杀人。你认识白露吗?林悦忽然问。张磊愣了一下:不认识。那这是什么?林悦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张磊周四下午曾在医院门口和白露见过面,两人交谈了十分钟。张磊的脸色瞬间变了:我......我只是去咨询拆迁户的医保问题,正好碰到她。
碰到她需要塞给她一个信封?林悦放大画面,信封厚度,看起来像五万块。张磊的喉结动了动,忽然沉默了。张磊承认给过白露钱,但说是拆迁户集体凑的,让白露帮忙收集莫鸿挪用公款的证据。苏然将笔录放在桌上,他说周五晚确实在工地,有七八个工友能作证。林悦却盯着白露的审讯录像,反复看着她描述砸晕莫鸿的片段。
有问题吗?苏然问。你看她的手势。林悦暂停画面,她说用画框砸莫鸿时,手是从右往左挥的,但莫鸿的伤口在右侧额角,应该是从左往右挥才对。苏然凑过去看:也许是她记错了?还有这里。林悦快进画面,她说跑出门后才想起没锁门,但电子锁的记录显示,她离开时是正常锁门的,十点十七分是二次开门锁门。难道她在撒谎?苏然皱眉,可她为什么要承认杀人?林悦拿起那个装着画框的证物袋:法医说莫鸿的颅骨骨折是钝器多次击打造成的,而不是一次失手。她忽然起身:去查莫鸿的通话记录,特别是周五晚七点到八点之间的。通话记录显示,莫鸿周五晚七点十五分曾给一个备注为的人打过电话,时长四分钟。老陈名叫陈建国,是莫鸿公司的副总。那天莫总确实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份拆迁项目的合同落在家里了,让我八点过去取。陈建国推了推眼镜,我八点十分到的,按门铃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就回去了。你确定没人?林悦问。确定,我在门口等了十分钟,还敲了好几次门。陈建国的语气很肯定,不过我好像听到屋里有动静,像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林悦的眼睛亮了:你听到声音是几点?大概八点零五分吧。陈建国想了想,当时我还以为莫总在里面睡觉,没在意。八点零五分,正是白露说自己离开的时间。审讯室里,白露再次被带进来。这次她显得很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陈建国八点零五分在你离开后听到屋里有声音,你怎么解释?林悦将陈建国的笔录放在桌上。白露的脸色白了白:我不知道,也许是我记错了离开时间。
你不是记错了,是有人在你离开后进去过。林悦调出电梯监控,画面里陈建国八点十分离开后,八点十五分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公文包,九点零五分才离开。你在屋里待了五十分钟,做了什么?林悦盯着陈建国。
陈建国的手开始发抖:我......我回去拿合同,莫鸿当时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他说自己进去时,莫鸿躺在飘窗上,额角流着血。他本来想送莫鸿去医院,可看到桌上的拆迁项目账本,忽然改变了主意。
莫鸿挪用了一个亿的拆迁款,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陈建国的声音发颤,我跟他共事十年,他一直把我当狗使唤,我要是把账本交上去,他就完了。可莫鸿突然醒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要报警。两人扭打起来,陈建国顺手拿起地上的画框,又砸了莫鸿几下。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动手的。陈建国捂住脸,我怕被人发现,就用鱼线从里面锁好窗户,再从外面锁上门,制造了密室假象。案件似乎尘埃落定,白露因过失伤人被提起公诉,陈建国因故意杀人被逮捕。可林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再次来到莫鸿的公寓,这次是深夜。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悦蹲在飘窗边,用紫外线灯照射,果然在角落发现了一点荧光反应——是血迹,但不属于莫鸿,也不属于白露和陈建国。她又检查了那个金属画框,在边框内侧发现了一小块皮肤组织,dNA比对结果出来后,竟然属于张磊。张磊说不认识白露,却在案发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