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比在审讯室里憔悴了很多。苏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手背上的输液管,里面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是在计算着时间。你母亲来看过你了,”苏然轻声说,“她很担心你。
白露的眼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让她别担心,我没事。你有事,”苏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仅偷了颜料,还撒谎了。你懂紧急开锁功能,你父亲是锁匠,你从小就跟着他学过开锁,对不对?
白露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睛倏地睁开了。她看着苏然,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像是被人揭开了最深的秘密。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去过你家,看到了你父亲的遗物,”苏然说,“那些工具,那张照片,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偷颜料?
白露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她转过头,看向窗外,那里有一棵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我需要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儿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手术费要几十万。我没那么多钱,只能……
苏然的心猛地一沉。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所以你就想到了偷颜料?白露点了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知道那些颜料很值钱,我本来想偷了卖掉,凑够手术费。我知道三号仓库的锁怎么开,我以前检修的时候留意过,那个锁的结构和我爸以前修过的一种锁很像,我有把握能打开。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公司说?也许公司会帮你呢?白露苦笑了一下。“谁会帮我?我就是个普通的检修工,人微言轻的。再说,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儿子的事,我怕别人可怜我,也怕别人看不起我。
苏然沉默了。她能理解白露的心情,那种无助和绝望,足以让人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可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偷颜料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苏然问,“比如仓库里有其他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白露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她说,“我进去的时候,仓库里很安静,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那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锁好门?锁好了,”白露肯定地说,“我按照原来的方法锁好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苏然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温暖。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露虽然偷了颜料,但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惯犯,她的眼神里除了恐惧和绝望,还有一种单纯,你确定你进去的时候,仓库里没有人?”苏然又问了一遍,白露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确定,我看得很清楚,里面空无一人。
苏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仓库里没有人,那现场的脚印和颜料渍又是怎么回事?除了白露的脚印,现场还有一些模糊的脚印,看起来像是男人的鞋印。而且,那些颜料渍的分布也很奇怪,不像是一个人匆忙偷走颜料时留下的,难道还有其他人?苏然回到警局,立刻调取了公司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仔细查看了周三晚上的画面。果然,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在白露离开三号仓库之后,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仓库附近。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但身形很像设计部的张经理。
苏然立刻让人去调查张经理的行踪。结果发现,张经理在周三晚上并没有回家,他说自己在公司加班,但没有人能证明。而且,有人看到他在周四早上的时候,神色慌张地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离开了公司,苏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再次来到公司,找到了张经理。
张经理看到苏然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他强装镇定地问:“苏警官,有事吗?我想问你,周三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里?”苏然问,我在公司加班啊,”张经理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谁能证明?苏然盯着他的眼睛问, 张经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苏然的目光。“我……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没有人能证明。那周四早上,你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去哪里了?”苏然又问。张经理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我……我没拿什么袋子啊,你看错了吧?我没看错,”苏然说,“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不是从三号仓库偷来的颜料?
张经理的身体猛地一颤,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看着苏然,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