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货架最底层的应急照明手电筒上,突然问:“你们夜班仓库的钥匙谁保管?周琪管,她是组长。”小张指了指收银台,离开便利店时,苏然绕到后门。这里堆放着废弃的纸箱,墙角有处新鲜的刮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过。她蹲下身,在灰尘里发现半枚鞋印,和仓库后门监控里周琪的鞋底花纹完全一致。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林发来的消息:黑夹克男人的身份查到了,叫张强,是李安的发小,常年替人收债,苏然盯着屏幕上张强的照片,他左眉骨有块疤,笑起来露出颗金牙。这张脸,她好像在哪见过,第三次见周琪时,苏然没带笔录本,只带了杯热可可,我以前也怕黑。”苏然撕开糖包倒进去,“大学时做家教,每次九点多回宿舍都要绕远路走有路灯的地方。
周琪的手指在杯壁上划着圈,没说话,但肩膀放松了些,其实人最怕的不是黑。”苏然搅着可可,“是黑里藏着的东西,比如你知道有人在盯着你,但你不敢回头看。
周琪的动作猛地停住,热可可洒在手上也没察觉。“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那这个呢?”苏然把十字架吊坠放在桌上,“掉在仓库后门的,是你的吧?
周琪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不是……”她伸手想把吊坠扫开,却被苏然按住手腕,她的手腕很烫,脉搏快得像要跳出来。苏然注意到她小臂内侧有片淡青色的瘀伤,形状像是被人捏出来的,张强找过你,对吗?”苏然盯着她的眼睛,“他让你做什么?取那辆白色本田?
周琪猛地抽回手,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站起身想走,却被苏然拉住,那辆车的后备箱里有什么?”苏然的声音放轻,“是你用绝缘胶带封起来的吧?还有李安,他是不是让你保管什么东西?这句话像是钥匙,突然打开了周琪紧绷的神经。她瘫回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他说……说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
周琪断断续续说出的真相,比苏然推测的更惊人,李安是她表哥,三个月前被抓前,塞给她一个黑色布袋,说里面是“保命钱”,让她藏好。后来张强找到她,说李安欠了高利贷,必须用那笔钱还债,否则就对她独居的母亲下手,他逼我去取车……说车后备箱有东西要转移。”周琪的声音打着颤,“案发当晚我去仓库后门,是要把东西交给接货的人。
她按张强的要求,用绝缘胶带把布袋缠在后备箱底板下,再用磁性螺丝刀固定。可当她打开后备箱时,发现里面除了布袋,还有个沾着汽油味的桶,我正想走,仓库里突然传出吵架声。”周琪的手指抠着桌面,“有个男人喊‘那笔钱必须交出来’,另一个声音很像张强……然后就听到玻璃碎了的声音。她吓得躲在垃圾桶后面,看到张强和一个穿工装的男人从仓库里跑出来,手里还拖着个麻袋。两人上车前,张强突然回头,目光直直地扫过她藏身的地方。
我当时吓得不敢呼吸……”周琪的眼泪掉在桌子上,“他们开车走后,仓库就冒烟了,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十字架就跑了。苏然拿出张强的照片:“和他一起的是谁?周琪摇摇头:“没看清脸,只记得穿深蓝色工装,裤脚沾着油漆。
苏然突然想起仓库管理员的证词——案发前一天,有个油漆工来修补墙面,说是物业派来的,那个布袋里是什么?我不知道……”周琪咬着嘴唇,“但很重,隔着布摸起来是方的。
根据周琪的证词,警方很快查到那个穿工装的男人叫赵伟,是附近工地的油漆工,有盗窃前科,找到赵伟时,他正在工地刷外墙。看到警察,手里的油漆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红色的油漆溅了满裤腿,审讯室里,赵伟起初还想抵赖,但当苏然拿出仓库外墙的照片时,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是张强逼我的!”赵伟的声音嘶哑,“他说李安欠了他五十万,藏在仓库的通风管道里。让我假装油漆工去探路,事成后分我五万。
案发当晚,他和张强撬开通风管,果然找到一个铁皮箱。正要离开时被仓库管理员撞见,争执中张强失手用扳手打死了管理员,他说不能留活口……”赵伟的肩膀在发抖,“就倒了汽油放火,还让我把管理员的尸体拖进仓库……
而周琪要转移的那个布袋,其实是李安藏的另一笔钱。张强怕警方查到,才让周琪先转移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