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睁眼,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松鹤更糊涂了:“这话怎讲?”
“若泰玄真君是为私怨刻意刁难,那与毗沙门何异?”镇元子道,“他确是在耗着李靖——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都像李靖这般私自行动,军威何在?但这不过是顺手为之。你当他这几日真就只去了灌江口和万寿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虽不知他具体谋划什么,却能断定,他在布局。六天故气劫非小祸,他这主帅,可没闲工夫纠结这点恩怨。”说罢,屈指一弹,隔空给了松鹤一个脑瓜崩,“好好修行,少管闲事。”
松鹤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退下了。
万寿山外,李靖立于祥云之上,望着崇吾山方向,久久不语。吉祥天女陪在他身边,始终未曾言语。这一路,她既未借坐骑,也未施法相助,只是默默做个守护者——有些跟头,必须自己摔过才会明白。
半个时辰后,李靖深吸一口气,推动祥云,缓缓转身。这一次,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怨怼,唯有一片清明——无论泰玄在何处,无论要等多久,他都必须去大营请罪。
祥云渐远,朝着崇吾山天军大营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李靖苍白的脸上,透出几分释然。或许他终于明白,这场奔波,从来不是为了追上泰玄的脚步,而是为了找回那个被名利蒙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