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委婉地表达了疑问。
卫铮知道,此刻不能再以泛泛的仰慕之词搪塞。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部分想法,这既是交心,也是展现自身志趣的机会。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坦然道:“诸位兄台见谅。非是郑公、蔡先生学问不高,实是……铮之所求,与经义文章略有不同。我闻卢尚书不仅精通儒学,昔年出任九江、庐江太守时,更曾亲自部署,平定蛮族叛乱,于兵事韬略必有独到之处。铮,愿向卢尚书请教兵法军阵之道。”
“兵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一向沉稳的卫觊,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在这个崇尚经学、以文取士的时代,一个世家子弟,尤其是卫家这等以商立家、正极力向文士阶层靠拢的家族,其少主公开表示要学习被许多正统士人视为“诡道”、“末技”的兵法,实在是有些特立独行。
张纮忍不住问道:“鸣远……这是欲效仿班定远,投笔从戎否?”他语气中带着惊讶,也有一丝不解。在他看来,卫铮既有心入仕,当以研习经义、结交清流为正途。
他口中的班定远是指投笔从戎,平西域三十六国,因功封定远侯的班超。投笔从戎的故事卫铮是知道的,但面对张纮的问题,卫铮知道必须给出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他挺直脊梁,神色变得郑重,声音也沉凝了几分:“投笔从戎,或未可知。然铮每每思及边境烽烟,心中难安。今岁秋日,鲜卑寇边,夏育、田晏诸将出塞迎敌,结果……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一场大败,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他提到不久前发生的汉军惨败,在座几人脸色都凝重起来,显然都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