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手中那杆特制的长管火铳喷出炽热的铅弹,将一个正拖着少女上马的马匪脑袋轰得粉碎。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上,刺刀在火光中闪烁寒芒。
马匪猝不及防,丢下几具尸体仓皇逃窜。
战斗结束。
寨子里一片狼藉。
几个受伤的藏民倒在血泊中呻吟。
罗延辉看也不看地上散落的粮食口袋和银器,径直走到一个被马匪砍伤手臂的老藏民面前蹲下。
随军医官孙照立刻提着药箱上前。
“别动!”
罗延辉按住老藏民挣扎的身体,声音不容置疑。
孙照麻利地剪开染血的破皮袄,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先用烈酒冲洗,再撒上止血的金创散,最后敷上厚厚一层黑糊糊的霉神膏,用干净布条仔细包扎。
老藏民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罗延辉脸上的刀疤,又看看自己手臂上那温热的包扎,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粮食。”
罗延辉站起身,指着地上散落的粮袋。
“一粒不少,还给乡亲们,谁家伤了人,记下来,明日医官挨家去看。”
他目光扫过惊恐的藏民。
“红袍军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只杀豺狼!”
第二日清晨,风雪稍歇。
寨子中央的空地上,破岳军支起了几口大锅,熬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医官孙启照带着几个识字的士兵,挨家挨户敲门。
“阿叔,阿婶,出来喝口热粥,受伤的,换药了!”
起初无人应声。
直到那个被包扎了手臂的老藏民,颤巍巍推开家门,第一个走到粥锅旁。
士兵舀了满满一碗稠粥递过去。
老藏民捧着碗,滚烫的粥水烫得他手抖,却舍不得放下。
他喝了一口,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砸进碗里。
“菩萨兵。”
他用生硬的汉话喃喃。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寨门一扇扇打开。
藏民们捧着破碗,沉默地排队领粥。
医官孙启照的临时医棚前排起了长队。
一个发着高烧的藏民孩子被父亲抱来,孙启照仔细检查后,从药箱里取出珍贵的霉神汤粉末,溶水喂下。
孩子滚烫的额头渐渐降温,呼吸平稳下来。
父亲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冻土上,呜咽不止。
几日后,当罗延辉准备拔营,继续向桑耶寺进发时,那个老藏民扎西,带着十几个青壮藏民,背着简陋的弓箭和砍刀,默默站到了队伍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