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收越紧。
冷汗,冰凉的,密密麻麻从额角鬓边渗出来。
完了。
他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反复碾压,碾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刀尖重重顿在案角!
刀柄上的红绸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
“传令!”
他对候在外间的亲兵嘶吼,声音尖利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副将暂代军务,剿匪西南,寸步不得擅离。”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给老子备快马!还有......去找荆条!”
他是红袍军最傲气的总长,也是红袍军心思最多的总长,从莫柱峻那时候起,他就知道,他不能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他终究是选错了。
京师入夜,秋意带着刀锋般的凉气。
陈铁唳单人单骑,裹着满身尘土腥气和难以言喻的疲惫恐惧,冲进了寂静的城门。
他直奔自己的府邸。
“砰!”
沉重的大门被他一脚踹开。
偌大的府邸瞬间被惊醒。
“都给老子滚出来!”
陈铁唳的咆哮在夜空里炸开,惊飞了屋顶上的夜鸟。
他双目赤红,须发戟张,状若疯魔。
“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滚出来!”
仆役、亲眷、老仆、子侄......片刻间,乌泱泱一群人被从暖阁被窝里、书房灯下驱赶到前院冰冷的石板地上。
女眷的哭泣、孩童的惊叫、老人的低叹混杂一片。
“老爷......出......出什么事了?”
发妻的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
她从未见过丈夫这般惊慌失措。
“闭眼嚎丧!”
陈铁唳狠狠瞪了哭哭啼啼的女眷一眼,那凶狠的目光让抽泣瞬间噎住。
他三下五除二,扯掉了衣服,他抓起地上一捆粗粝狰狞,尖刺嶙嶙的荆棘藤条,藤条上的硬刺闪烁着暗沉的光泽,看着都让皮肉发疼。
在满府家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陈铁唳咬着牙,将那捆荆棘猛地甩到自己宽阔厚实的背上。
尖锐的刺刺破薄薄的粗布,瞬间扎进皮肉,几缕殷红迅速在白布上洇开,触目惊心。
“呃!”
剧烈的刺痛让他闷哼出声,身体猛地一僵,额角青筋暴跳如蛇。
“老爷!”
发妻骇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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