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段做准备,天工院勘探队正在继续向前勘测......”
夜不收一字一句的汇报着,魏昶君听得很仔细。
这一刻,负责汇报的夜不收看着里长关切的询问每一个小地方的百姓,肃州的石匠,登州府的码头工......他心底生出几分恍惚神情。
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这便是他们的里长......一个纯粹到连自己都要被排在百姓之后的,天下共主!
而另一边。
大庾岭瑶寨的火塘边,启蒙师用炭笔在杉木板上写平等二字。
盘阿公颤巍巍举起分到的水田地契,“这......不是做做样子?”
年轻的启蒙师笑了,伸手轻轻摆动着,盯着这位年迈的山民。
“老阿公,咱红袍军从来不骗百姓。”
他伸手指着面前的黑板,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盯着每一个人。
“这个,叫平等。”
“以后啊,咱的百姓和官吏都是平等,见到魏里长,你们也能叫一声里长。”
当夜,年迈的老阿公带头砸了供奉百年的族谱石碑。
石屑纷飞中,孩童们唱着新谣。
“砸碎旧礼牌,学堂盖起来,莫拜祖公庙,红袍分田块!”
另一边,甘州。
天工院的十几个工匠正看着工程师和勘探队敲击沙盘上甘州节点,钢轨模型咔嗒拼接。
“河西走廊十二驿全数贯通,每驿设八马轮换、烽火台、急救所,肃州实验铁马驿,以天工院设计的蒸汽机车替换马匹,虽故障频发,但兰州至肃州消耗反而小了一些,还有优化空间......”
另一边,琼州知州呈上海南岛模型,橡胶林间缀着红点。
“崖州的条件,只需简单修筑,可泊铁甲舰,儋州橡胶收割乳胶十万斤......”
彼时橡胶园中,瞿明海剥胶的手已溃烂流脓,耳边回响着被流放前父亲的哭嚎。
“徽州瞿氏百年清誉啊!”
他脑海中浮现出年前,他偷藏割胶刀想一了百了的时候,却被黎族少女阿黎夺下。
“读书人!里长说你能造不腐胶鞋!”
当第一双胶底军靴穿在红袍哨兵脚上时,瞿明海在靴筒刻下小字。
徽州瞿七郎制,这一刻,他看着那些百姓和红袍军的善意的眼睛,才惊觉自己读的书本,原来没什么作用,至少在这里,不如动手劳作。
这一刻,百年士族骄傲,终化入工业洪流。
汇报一直持续到深夜,三更时分,灯火阑珊,夜不收退走了。
魏昶君独坐县衙屋顶,脚下是万家灯火织就的璀璨地图。
沂山传来爆破声,新铁路正穿凿隧道,肃州方向的风里夹杂着铁轨叮当的材料建设声响,他甚至能看到未来输油管如黑龙匍匐向中原。
南边海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