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国內战即將结束的时候,南缅的局势却越发不容乐观。
1956年吴努当选缅甸总统后,为了彻底掌控政权不被赶下台,实行了独裁统治,推行一系列高压政策。
禁止反对党活动,镇压民主运动,甚至对佛教徒进行宗教迫害,引发民眾强烈不满。
同时,为阻止北缅渗透,吴努政权不顾反对,强制推行战略村计划,將农村居民赶入带铁丝网、壕沟和碉堡的村寨,企图割断南北联繫。
吴努政权大规模逮捕、处决疑似北缅的情报人员,根据不完全统计,1956-1957年,共有1.8万名人被处死,1.4万人被捕。
选举结束后,北缅临时政府正式提出“推翻美吴独裁统治、建设独立民主缅甸”的纲领。
在1956年12月,北缅將南方分散的武装力量统一为“缅甸南方人民解放武装力量”,开始对南缅政权发动游击战爭。
北缅的反抗运动迅速发展,至1957年11月份为止。北缅的游击队在兔子教官的指导下,已控制南缅五分之三的土地和四分之二的人口,形成“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態势。
11月份伊洛瓦底江平原的稻田,像一片金色的海洋,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著成熟的光芒。
微风拂过,稻浪层层翻滚,沙沙作响,空气中瀰漫著湿土、稻香与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北缅游击队的战士阿山正趴在田埂边的草丛里,手上牵著一枚自制地雷的拉绳——那是用前不久缴获的迫击炮炮弹改造的,外壳有些锈跡,但里面藏著致命的威力。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稻穗,盯著远处尘土飞扬的公路,那里正传来南缅军队卡车的声音。
“来了!”身边的战友阿水压低声音。
他们所在的曼德勒省,早已被北缅游击队视为自己的控制区了。
在这些被仰光政府视为边缘地带的乡村,北缅建立了完整的基层组织,农民们白天种田,夜里就成了运送弹药、挖掘地道的游击队后勤兵。
阿山是土生土长的曼德勒人,一年前,南缅政府军以“清剿匪徒”为名,抢劫了他的村子,敢於反抗的父亲也被他们带走,再也没有回来了。
如今,他成了一名游击队的士兵,就是为父报仇,在政府军的车队经过的地方製造惊喜。
南缅车队的轮廓逐渐清晰,一共三辆,前后两辆是载满士兵的敞篷卡车,中间那一辆估计是拉著弹药的。
南缅士兵们斜靠在车厢栏板上,有的叼著香菸,有的把玩著步枪,脸上满是懈怠。
他们习惯了在公路上耀武扬威,却忘了这片土地早已经是游击队频繁出现的区域。
“倒数三个数。”
阿山的手紧紧握在拉绳上,绳子的另一端连著埋在公路路基下的三枚连环地雷。
“三,二,一!”
隨著他猛地一拉,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稻田的寧静。
最前面的那辆满载南缅士兵的卡车瞬间被掀翻,火光冲天,卡车上的士兵接二连三地被拋到车外。
后面卡车上的士兵惊叫著跳下车,却陷入了更大的恐慌,稻田里突然冒出许多脖子上繫著红领巾,手里拿著莫辛纳甘步枪的游击队员,枪声、喊杀声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阿山紧张的握著一把老旧的莫辛纳甘步枪,跟著战友们衝锋。这是他第一次战斗,心情有些紧张,他看到一个南缅士兵慌乱中掉进了稻田。
“阿山,快!”
在班长的催促下,阿山当即冲了上去。
当阿山的枪口对准他时,才发现对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还带著未脱的稚气。
少年嚇得浑身发抖,举高双手,嘴里喊著“不要杀我”,手里的步枪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阿山的手指顿了顿。
他想起了自己被南缅军队害死的父亲,想起了每天都在挨饿的母亲和妹妹。
可眼前这张和他一样年轻稚嫩,却又充满恐惧的脸,又让他下不了手,这可是活生生的人。
“缴枪不杀!”他用缅语喊道,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场伏击战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南缅军队伤亡过半,剩下的人要么被俘,要么狼狈逃窜。
游击队员们迅速打扫战场,收集弹药和物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