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而郑重地再次清扫了房子,还特意去副食品店称了几块甜腻黏牙的灶糖。
晚上,父子三人围坐在烧得暖烘烘的炉边,分吃着糖块,空气中弥漫着麦芽糖特有的焦香和融融的暖意。
“爸爸,妈妈回来,会不会不认识咱们的新家了?”予乐看着被她和哥哥精心布置得窗明几净、甚至贴上了她亲手剪的稚嫩窗花的房间,有些不确定地问,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忐忑。
顾辰翊环顾这个倾注了他们三人心血和期待的空间——墙上予乐的画和窗花,桌上予安摊开的书籍,墙角堆放着他常看的军事杂志,温和而笃定地笑了笑:“不会。这里处处都是咱们生活的痕迹,妈妈一看就知道,这是咱们的家,是我们四个人的家。”
腊月二十五,这个被圈画了无数次的日子,终于到了。天空仿佛也感知了这份团圆的喜悦,飘起了细碎的、晶莹的雪花,更添了几分静谧而祥和的年节气氛。
顾辰翊特意请了半天假,穿上熨烫得棱角分明、整洁挺括的军装,带着穿戴一新、小脸因兴奋和寒冷而冻得通红的予安和予乐,早早来到了县汽车站。
站台上人来人往,空气中混合着雪花的清冷、汽油味、尘土味和归家旅客身上带来的各种气息,嘈杂而充满生机。
予安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像个小哨兵般紧紧盯着每一辆减速进站的客车,目光锐利,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予乐则紧紧攥着爸爸温暖而宽厚的大手,小手心里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有些汗湿,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张要送给妈妈的、被她捂得温热的“福”字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