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小同志!醒醒!”
正躺在座椅上打盹的惊培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胳膊,睁眼一看,一名身着灰布领子外套,虽然看着破旧,却异常干净的白发老者正举着火车票站在自己跟前。
“小同志,这个是我的座儿。”
老者指了指火车票上的座号。
“噢!不好意思哈,我见着没人,就寻思躺一会儿,没想到一躺就眯过去了。”
惊培见状连忙起身,陪着笑脸说道,随后将睡得鼾是鼾屁是屁的徐泰山往进一攘,贴着座椅边儿坐了下来。
“无妨!无妨!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者整理了一下衣衫,一丝不苟的坐了下来。
惊培趁机打量了一下眼前此人,观其言辞,说话文绉绉的,给人一种老学究的感觉,其样貌穿着打扮嘛...倒是跟自己师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个子稍微比师父要高上许多,似乎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是这幅模样。
“敢问小同志去往何处啊?”
老者从随身行囊拿出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和蔼可亲的问道。
“去荆州!”
老人家主动攀谈,惊培自然是要回答的,不然显得不礼貌。
“荆州?荆州可是个好地方啊!”老者说着便捋了捋颌间几缕白须。
瞧着架势,惊培还以为这老先生要即兴赋诗一首呢,没想到其话锋一转,突然神色凝重的说道:“小同志莫怪我这老家伙多嘴,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即将有血光之灾啊!”
“江湖骗子?”这是惊培心中的第一反应,这才过去几年啊,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搞起了封建迷信,也不怕别人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
见惊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老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不是老朽唬你,我也曾习过几天的相面之术,今日我与小同志你有缘,你今日运道确实不太正啊!”
接下来是不是该卖东西了?说此物可以化解血光之灾,然后狠狠宰上一笔。
惊培虽然没出过远门,但是在谢原山和刘晴微的教导下,对于江湖上的一些门门道道还是知晓一点的。
果然,只见老者缓缓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由符纸折成的黄色三角形福包,放在了桌子上。
“此物可以暂时化解小同志你的血光之灾,老朽我乃是逆天而为,切不可外传啊!”
还逆天呢,我师父都没敢说逆天,就你?惊培心中满是不屑,然而桌子上的福包却还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什么破玩意儿,我看看!”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春梦中苏醒的徐泰山伸出了肥嘟嘟的手指,当即便要将福包给拆开。
“不可!”
老者与惊培见状立马同时出言阻止道。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这胖子手也忒快了点,哗啦一下便将折着的符纸给拆了开来。
惊培当即紧张的手心都快攥出汗了,我的傻兄弟啊,这玩意儿能随便拆的吗?要是对方心怀不轨,就这一下,你就得中招!
掌心雷已在手中暗聚。
“你这小同志,好生不讲礼貌!”老者神色有些不悦的将徐泰山手中已拆开的符纸给夺了过去。
随后看着那皱皱巴巴的符纸,颇为惋惜的说道:“好好的一张福包,就这么抛洒(浪费)了!”
“不就是个折纸嘛...有什么好可惜的...”被老者这么一教训,徐泰山心里也有点不高兴,骨子里的那股犟种劲又犯了。
“泰山!少说两句!”
惊培虽然对于这个符纸也不太在意,但毕竟对方是个老人家,就算是江湖骗子,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于是便在一旁唱起了红脸。
徐泰山被自己好兄弟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顿时从兜里掏出了几张一块的票子,“多少钱,我买!”
一块钱,在当时那个还在论分买卖的时代,算是不小的‘巨款’了。
“这是钱的问题吗?”老者瞥了一眼徐泰山手中的票子,将符纸在手中展了展,仿佛是在说我这符可比你的红票票值钱多了。
然而就在徐泰山准备反驳时,惊培突然发觉符上的图案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