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旁边的贵妇人神色顿时颇有失望,谢原山见状不禁生疑,“难道我说错了?”连忙又抬起林淼的手腕,相比起方才的“一指长春”式切脉法,谢原山此时更加慎重的采用了“三焦尺脉”之法,此法相较之下更加平稳,对于脉象之沉浮更为敏感。
又过了半晌,谢原山汗都快给号出来了,方才的结论没问题啊,他谢原山中医虽然是个二把刀,但此等血气亏损之脉象,乃诊脉之基础,算得上是微末之疾,十个人里面有八个是这种脉象,于是只好再次放下手,不解的说道:“依在下薄见,令郎脉象细沉无力,然虽张放有序,却如石投水,按之有余,举之不足,是乃气血盈亏之象。”
谢原山此时一连串的,将在林淼身上所感觉到的脉诀都说了出来,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林汇荣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面带忧愁的说道:“医院的那位老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和谢老弟你说的是一字不差啊!”
一字不差就说明你儿子没问题啊,不是好事嘛,谢原山见林汇荣不停的叹气,心中有些不解,再次看向了林淼,只见其脸色微黄,气色虚浮,明显是有些营养不良,难道是这俩夫妻虐待孩子不给吃的?谢原山望了一下林汇荣两口子,看着两人担心的模样,显然是对孩子宠爱之极,顿时心里对自己的臆想感到好笑。
然而就在此时,谢原山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将身体凑到了林淼的眼前,扒开了他的眼皮子,“咦..?”
“怎么了?谢兄!”李景华发现了谢原山的异常,连忙上前问道。
“有手电筒吗?或者油灯也行!”却见谢原山头也不回,不停的扒拉着林淼的两个眼皮看着。
“有!有!”林汇荣忙送不迭的回答道,同时命令候在一旁的仆人一路小跑找来了手电筒。
迎着手电光,只见林淼的瞳孔既不收缩,也不放大,就像眼前没有这道光一般,要知道,人的瞳孔是根据看到的物体远近来进行调整的,然而这林淼的眼睛却像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一样。
谢原山又用手指在其眼前比划了一下,此时才发现问题,林淼的眼中空洞一片,竟然没有谢原山手指的倒影!
“可否让我看下令郎的气海?”
林汇荣闻言将被子掀开,扒开了林淼的衣服,只见其脐下一寸半处有一团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淤青,“这..!”林汇荣一见此状顿时大惊失色,他乃习武之人,气海穴处有淤青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怎么回事,这乃是气衰力竭命若悬丝的“命关”将死之兆。
“这..!”面对爱子的处境,饶是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林汇荣,此刻声音顿时有些哽咽,或许是妻子在旁边的原因,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向谢原山询问道:“这是为何?”其中隐含的意思是:我儿子明明不是习武之人,为何会出现习武之人才会出现的“命关”之兆。
谢原山看着林汇荣的样子,连忙安抚道:“林兄莫急,此状并非‘命关’之兆,而是道术中所说的‘炁障’,此术仅仅只是让身体意识变得迟钝,并无性命之忧。”
“炁障”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道门法术,而是介于道术和巫术之间的一种玄术,此术创自唐代,传闻安史之乱时期,香积寺一战中,唐军先锋李嗣业麾下的五百玄甲死士,便是用“炁障”之术封闭了感官,从而悍不畏死正面硬抗叛军安禄山的数万先锋,强有力的打击敌方的士气,为唐军的取胜做出了关键性的作用。
“令郎最近可有碰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
林汇荣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孩子性格内向,每天除了在学校,就是在家里,并没有碰见什么人。”
然而此时,一言不吭的林淼却说话了,“这位叔叔,那天有个穿黑衣服的伯伯给了我一颗棒棒糖,还拍了我一下,挺疼的。”
林汇荣闻言顿时大惊,“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就是..就是那天俞伯接我有点晚,我在门口等的时候。”
俞伯,就是林汇荣家的司机。
“查!给我查!去给我把巴子叫来!”林汇荣怒火中烧的说道,对于江湖寻仇,林汇荣一般并不介意,人在江湖混,谁没几个仇家,只要是堂堂正正,来多少一并接下就是了,然而祸不及家人,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