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墙壁的反光,看着身后:昏迷但情况趋稳的苏宁儿,苏醒却虚弱的爷爷幕清风,以及几乎靠意志力强撑、伤口仍在渗血的言廷。
还有那个空荡荡的隔间。
妹妹惊恐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蝰蛇,”墓碑转过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但眼底深处是燃烧的火焰,“你守在这里,确保他们安全。我需要出去一趟。”
“队长!你去哪?”蝰蛇急问。
言廷也猛地抬头:“墓碑!你现在状态不行!幕宏渊正等着你自投罗网!”
墓碑走到那个刻着标记的隔间前,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道刻痕,眼神锐利如鹰。
“我知道是陷阱。但他带走了我妹妹,我不能等。”他回头看向言廷和床上的苏宁儿,“赤狐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后续治疗。爷爷需要调养。言廷,你的伤也不能再拖。”
墓碑最害怕的是幕宏渊会对坟墓做了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会硬闯。但我必须去,我必须找到小雨的下落。在这里干等,只会让机会溜走。”
他走到装备柜前,开始迅速更换干净的作战服,检查武器和补给。
“我会联系‘黑石’留下的渠道。他既然提醒我们撤离,或许……也有我妹妹的线索。”墓碑的眼神复杂,“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言廷看着墓碑决绝的背影,知道自己无法阻拦。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站直身体:“需要我做什么?”
墓碑动作一顿,没有回头:“保护好他们,保护好你自己。等我消息。”
说完,他装备整齐,最后看了一眼苏宁儿和幕清风,毅然打开了分基地的合金门,身影迅速融入外界的昏暗之中。
手术结束后的寂静里,只有生命监测仪规律的“嘀嗒”声和输液管内药液缓慢滴落的声音。
苏宁儿依旧昏迷,但脸上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了许多。
幕清风在言廷的搀扶下,半靠在床榻上,浑浊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苏宁儿苍白的脸庞上。
那熟悉的眉眼轮廓,即使历经风霜与伪装(赤狐身份),也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他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指向苏宁儿,声音沙哑而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小言……她……她是不是……惊蛰?”
言廷正用湿棉签小心擦拭苏宁儿干裂的嘴唇,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眼看向师父那双饱经沧桑、此刻却盈满复杂情绪的眼睛,沉重而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她,师父。她就是惊蛰……现在叫苏宁儿。”
得到确认,幕清风眼眶中强忍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沿着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了十多年的痛苦与思念都压回心底,但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情绪:“……没想到,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着见到你们……这丫头,命硬……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她娘……”
言廷看着师父老泪纵横的模样,心中酸楚,他握住老人颤抖的手,问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师父,十多年前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还有宁儿她母亲您见过?”
幕清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深深的疲惫。他叹了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十多年囚禁的腐朽味道:
“她母亲苏念也是我的弟子,被黛川这个畜牲迫害。还有幕宏渊……那个孽障!他早就和黛川勾结在了一起!”提到这两个名字,老人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当年,我才发现他们在利用一种清洗记忆的芯片,还有那控制人意识芯片,进行非人的融合实验……”
他看向苏宁儿,眼中满是痛惜:“惊蛰……宁儿这孩子,当时意外撞破了他们的秘密。应该黛川强行将她带走清洗记忆……幕宏渊这个孽障,因为阻碍了他们的‘大业’,我被他秘密囚禁起来,日夜折磨……就因为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肯与他同流合污,坏了他的‘好事’!”
言廷听得双目喷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牙缝里挤出骂声:“幕宏渊!禽兽不如!囚禁生父,迫害儿女,他简直不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