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绝无可能性。
但为何苏宁儿前脚刚走,“墓碑”后脚就出现?或者“墓碑”是“天幕”的人?宁儿其实也是?
思绪混乱中,言廷带着一丝被窥破隐私的恼怒,脱口而出:“你是专门过来嘲讽我,看不住一个女人?”
“墓碑”敏锐地捕捉到言廷的怀疑与情绪混乱,但他无意解释,反而顺势而下,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向言廷最痛处:
“没错!她只听我的。”
“为什么她只听你的?”言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因为她是‘零’。”‘墓碑’的声音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酷,“即使她失去了那段记忆,她还是听我的。”
言廷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苏宁儿作为“零”时,与“墓碑”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过往和羁绊。
那种对未知的无力感让他瞬间失去了底气,他几乎是带着一丝绝望追问:“所以……她口中爱的人,是你吗?”
“墓碑”迟疑了一瞬,没有明白多少。
他不懂爱,也不屑于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爱。但这个回答,似乎能最有效地切断言廷的念想,让他不再探究。于是,他给出了那个能将言廷彻底推入深渊的答案:
“是的。”
两个字,如同最终的判决。
言廷一直紧绷的理智之弦,在这一刻骤然崩断!
被欺骗、被抛弃、被羞辱的怒火混合着心碎的痛苦,瞬间吞噬了他。
“是又怎样?!”他望着高处的墓碑吼出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很得意吗?你特么无聊到!特意来嘲讽我?!”
“你说是就是。”‘墓碑’彻底激怒了他,但不欲再多言,留下这句模棱两可却更显残酷的话,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树梢一晃,便彻底融入了浓稠的夜色,消失不见。
密林中,只留下言廷一人,粗重地喘息着,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彻底玩弄后丢弃的小丑。
那种强烈的被捉弄感,以及“墓碑”那句“她只听我的”和“是的”,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
这种打击,让他失去了判断力。不得不开始相信,或许苏宁儿真的恢复了作为“零”的记忆,所以她才会去找“墓碑”。
或许她真的厌倦了规矩束缚,自愿跟着“墓碑”一起,去做那自由却危险的江湖杀手,而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段可以随时抛弃、甚至让她感到“恶心”的过往。
黑夜吞没了他孤独的身影,也似乎吞没了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